这些年的内战让中国各系部队隔膜很深,谁敢保证那个当指挥的人在战斗布置中不会让自己人先逃掉让别人当炮灰?
就算现在是同舟共济,可那个指挥的人水平又如何呢?不会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吧。
“我看这样,咱们现在这些人里的军官都站出来,说说谁打的仗多,谁杀的鬼子多,咱们就听谁的。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仗打得好的也别藏着掖着,仗打得不好的你也别硬逞强,以免害人害己。”又一个中央军的军官说道。
他这翻话说的倒也中肯,在场的人都是老兵了,自然明白有组织的突围与一盘散沙各自为战有什么区别,于是所有人都默认了他这一提议。
“那好,所有的军官都到我这里来,大家把自己的事说说。”那个军官说道。
这个军官看衔章是个少校,应当是个营长。
一会儿功夫,七个人就聚在了一起,霍小山也低腰加入了其中,毕竟现在他也是穿着军官服的连长了。
“现在咱们处境很危险,都是军人都要直来直去的,我先说,我是营长,打过南京保卫战,然后就是这次守庐山了,死在我手下的鬼子有十来个吧。”那营长直接说道。
另外一名中央军的军官是个副连长,和这个营长是同属一个团的自然也认识,他则说道:“我打过的仗和吕营长是一样的,我就跟着吕营长了,他指挥我我自然会听,他要是听别人指挥那我就跟着一起听指挥。”
那四个粤军军官也都以最初说话的那个军官为首,他叫余成谋,也是个营长。
他们四个自然也是一个部队的所以打鬼子的经历都是一样的,打过淞沪会战和徐州保卫战。
六个人都已经说完了,自然把目光都聚汇到了霍小山身上。
一夜血战,霍小山身上的血迹又明显比别人多了许多,背后是那把比平常大刀片要窄细了不少的雁翎刀,身上挎着的是加了木柄的盒子炮。
霍小山平静地看了面前的这些军官一眼说道:“我打过南京保卫战,后来打过淮河大捷和台儿庄会战,杀的鬼子肯定比你们多,现在是连长。”
“你是中央军哪个部队的,怎么会打过这么多仗?”那个中央军的营长奇怪地问道。
他之所以奇怪,因为所有人知道他们所提的南京保卫战、淞淞会战什么的那都是大会战或大战役的名称,至于其中小的战斗那可就多了去了。
“我最早是在74军的,现在也是中央军作战系列的,至于是哪个部队的就不解释了。我也没时间和大家客套,虽然我只是个连长但我希望由我来指挥。”霍小山说的依然平静。
但他的话却在众人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个连长就想指挥营长吗?
“凭你这身血我信,你说的话我也信,但这个还不够,你还需要再拿出点有力的证据来。”那个中央军的吕营长说道。
霍小山都没有看别人的脸色,他也没有时间和大家客套,就说道:“好吧。说实话我要走我随时可以从鬼子的这个包围圈中冲出去,我之所以现在还不走就是因为我想把大家一起带出去,当然我不敢保证都带出去,但总还是多带出一个是一个的。”
说完这翻话,他却是解开了斜系在身上的一条细皮带,然后他把身后背的东西拿了下来,他背着的除了连刀带鞘的雁翎刀外,还有一套衣服。
所有人看着他的举动都很奇怪,他这是要拿什么证据,他那套衣服看颜色却是日军的军装。
霍小山伸手一翻地衣服的肩膀处,果然上面是日军的军章。然后霍小山便说了几句话,他说的是日语。
“都听明白了吗?我有鬼子的这身军装我还会讲日语,想从这里混出去,我昨夜就可以出去,根本不用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