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能让自己的人用匕首和对面日军的武士刀来打白刃战,出枪是必然选择,尽管丫丫很有可能在对方的手里。
霍小山丝毫没有小看南云忍,自打自己开始抗日以来,若论碰到的可以称之为对手的人,那么南云忍绝对是头一个。
所以霍小山才会带着自己的老兵新兵们一路奔逃,有一个和自己水平接近的对手再加上日军的坦克,自己不逃怎么可以呢?傻子才和你拼!
但现在双方已经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白刃战或者短兵相接已是唯一选项,若论白刃战我霍小山可曾怕过任何人?
“你们和我保持距离,待我把那个难缠的家伙引开,明白?”霍小山低语之后已是手持雁翎刀向对面同样站在最前面的南云忍逼去。
朋友有一见如故,恋人有一见倾心,对手也有一见相知,霍小山和南云忍正是这样的对手!
南云忍也已是双手握刀柄于胸前向前走去,黑暗之中他正感受着面前这个支那年轻人所带给自己的巨大压力,他可不会再去展示平时自己以为傲的拔刀斩。
拔刀斩对付别人可以,就是对付那个战意强悍的另外一个支那小子都可以,但却绝不可以因为出刀慢了一丝来对付这个眼前的心如止水禅意无限的禅者,那样会让自己瞬间魂归故里,对此南云忍深住不疑!
强敌在此,双方都没有任何犹豫,霍小山闻到了南云忍刀上的血腥,南云忍感觉到了霍小山刀上的日本武士亡魂的悲鸣!
于是就在双方走到不能再往前走的时候,两把刀在夜空中相撞了!
都是以攻对攻的打法,一声“锵”的利器相撞声后,那“锵锵锵”的声音便不绝于耳,利刃相交相撞的火花明灭里是隐约可见的划出或长或短的弧线的冷冽寒光。
而这时,双方的士兵才看清了对方黑夜中的人数,原来自己的敌人竟然近在咫尺!
日军士兵举刀向前,中方士兵却是向后便退,他们也只能退,因为他们手中拿的不过是那长不盈长的匕首。
南云忍就在这时感觉到了霍小山刀法上不由自主地一滞,那是这支那年轻人担心自己的手下了吗?
南云忍举刀就劈,霍小山雁翎刀将之一格,挡偏了南云忍的武士刀。
而霍小山用力却是恰到好处,雁翎刀仿佛粘在了武士刀之上一般,贴着武士刀的侧面便滑击而去。
可南云忍并不躲闪只是手腕一翻,将锋利的刀尖依旧向霍小山的脸上划去。
霍小山的刀自然是先到,但却是一下子击在了南云忍刀镡(注:护手)之上便下不去了。
“不好!”霍小山大叫,随之身体便顺着南云忍的刀锋所向侧倒而去,森寒的刀锋从霍小山的头上划过,割下了一片碎发。
南云忍见觅得先机,一步向前便又砍去。霍小山就如倒地葫芦一般便向边上滚去。
南云忍向前扑击又是一刀之时,躺在地上的霍小山奋力一挡口中却喊道:“开枪!”
于是,中国士兵手中的盒子炮响了,他们此时有的是坐在地上的,有的已是躺到地上了。
没有人会想用这个姿势,他们是迫不得已,因为日军士兵手中的武士刀已经向他们砍来,而他们又是倒退在斜坡之上已是退无可退了。
但就在霍小山的一声“开枪”的命令里,形势便瞬间逆转,九把盒子炮的连发啊,七名日军士兵瞬间就被打成了筛子!
南云忍的刀已经劈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又上了这个支那小子的当了,这小子是为了把自己引开,好让他们的人开枪啊!
这个支那小子本可以一开始就开枪的,那么我南云忍枪法再好也逃不出子弹,可为什么他却行险独留下了自己?
南云忍的疑问马上就被霍小山的一声问话解答了。
“慕容沛在哪里?”霍小山问道。
霍小山也好南云忍也罢,他们在远处时发现对面有人,近处时才感知到对方有几个人。
霍小山认定了南云忍云摸营就是为了慕容沛很可能已经得手了,但他可没看见慕容沛在哪里,所以他必须得留下一个活口。
还没等南云忍回答,这时从南云忍身后十多米的地方弱弱地传来一句“我在这里”,说话的是慕容沛。
就在那名扛着他的日军士兵把她“放”在地上的一刹那,慕容沛已然醒了,她不敢出声只是在那里静静地躺着。
“砰!”黑暗之中突然有什么东西爆炸了,火光一闪间便化作了一片白色的烟雾。
这是什么东西?有毒吗?眼看要被那烟雾吞噬的霍小山急向一边再次滚去。等他再坐起身来时,南云忍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