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这样湿乎乎的头发,而吹风筒是放在卫生间里的,难道他就要这样去睡觉么?
本来很困的我一下子竟没有了睡意,心底里涌出丝莫名的揪心来。
一会儿后,我看到隔壁套房的灯关了,他真就这样睡了!
我腾地爬起来,从卫生间里拿起吹风筒推开了卧房的门,摁亮了灯。
“你来干什么?想和我睡觉?”他抬起有些迷糊的眼,仍然不忘调侃我。“少来。”我走近他,很严肃地说道:“你不能就这样睡觉,头发要吹干才行,这样寒气进到体内,会得头风病的,不要以为男人的身子就是铁打的,一样要懂得爱惜身体。
”
说完,就把电风筒对准了他黑亮浓密的发丝吹了起来。
“嗯。”许越真的很累了,只闭着眼睛轻‘嗯’了声,我给他吹头发时,他眼皮都没睁开来,待头发吹干时,已经传来了轻微的鼻息声,早跟周公约会去了。
我忤着,心里竟有丝酸楚。许晟昆的话在我耳边回想,看来,他的生活一点也不会比我的好过,坐在高位,有时要担负的责任更多,肩上的重任更大,更何况每天还要面对着如许多的业务与心机叵
测的对手。
幸福真的只是相对的,不知道他的人只认为他风光无限,生活得无比幸福呢。
收好风筒,我轻轻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我起床洗簌完后就朝着楼下走去,才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嘻嘻笑声。
我仔细一听,竟是许越和妮妮的。
楼下客厅里,许越正抱着妮妮逗着玩,妮妮咯咯笑着。
我站在楼梯口望着这一幕,不禁莞尔。
妮妮真的很粘着许越,她似乎只要有了他就足够了,甚至从没有半点失去沈梦辰这个亲爸的失落与不安。
她能这样,我也感到欣慰,但一想到,六个月后……我的心会隐隐的疼。
站在楼梯口上怔了会神,才走了下来。“妈妈,妈妈抱。”大概有两天没有看到我了,妮妮终于还是想起我这个亲妈来了,朝我伸出了手,我微笑着伸手接过来,抱起她疼爱的亲了亲,轻声说道:“妮妮乖,妈妈
吃完早餐要去上班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妈妈再带你出去好好玩玩,好吗?”
妮妮倒挺懂事的,任小宇从我怀里抱走了。都说穷人的孩子早懂事,在妮妮身上我就时常有这种感觉,或许自生下来起就没有得到过什么关爱吧,她特别渴望爱,又或许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吧,她总能敏锐的感觉到
身边大人的情绪,然后她的喜乐哀乐也会随着大人的情绪小心敏感的波动着,有时甚至会惶惶不安,每每想起这点,我都会心疼不已。
我恨我自己无法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也给不到她一份独特的父爱,我常常因此内疚,正因如此,一想到沈梦辰那副嘴脸,我的心就会特别的痛,特别的心寒。将来妮妮要如何来面对这份不堪的父爱呢?有时,我就想,不如放沈梦辰一码,至少,将来他风光时,妮妮也会好受点,毕竟一个成功的爸与一个落魄的爸相比,还是前
者为好,哪怕沈梦辰并不会认她。
倘若不是被逼入绝境,我又何须如此!
须知任何一个女人走上这条路都是一个何其艰难的选择啊!
吃完饭后,我心情郁闷地拿起包朝外面走去。
许越跟在我身后。
出乎意料的是许越竟跟着我坐上了这辆保时捷豪车去上班,我有些疑或地看着他。
“我的车子去保养了。”他淡淡说了句。
原来如此,我释然。
冷啡把车子开进许氏集团后,远远的,我就看到赵蔓云和沈梦辰正站在大门口。
他们手拉着手,紧紧挨在一起,很恩爱的模样。赵蔓云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特别打眼。
我眼睛像被针扎了般刺痛,我是真的恨沈梦辰,恨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我与妮妮现在何须这样,这男人做事太心狠手辣了。
我抿紧唇,别过了幽冷的眸光,绷紧脸,手指不觉间就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