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玦留下的那句话,带给了他们震惊和猜疑,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有人开口道,“苏大人的意思,该不会是记恨上我们了?”
“大家都效忠陛下、维护皇威,没有冲突,哪来的记恨?”
“赵兄此言差矣,谁说来上早朝的人,就一定对陛下忠心不二?说不定是既怕死又不信任今世子会护自己,所以只能乖乖过来。”
“有道理。”
“唉!都莫要瞎想了,你我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苏大人踩死我们都嫌脏脚!刚才那句话,应当只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走了走了,这里可是勤政殿,万一陛下去而复返,看到我们几个觉得碍眼,要杀了泄愤,冤不冤?”
“对对,快走!”
……
早朝一早就散了,可今日直到快正午了,皇宫里都没有一点动静,众人想象中的兵戈相向、血流成河,根本没有发生。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认为暴君惧怕今世子背后的慕家军,所以怂了;也有人觉得暴君只是没有轻举妄动,正暗中筹备,憋大招;更有人猜测,暴君可能幡然醒悟,他滥杀无辜、血腥镇压只会引发民愤,担心他的皇位坐不稳,所以才没让禁军跟慕家军厮杀……
皇城中的动乱,愈演愈烈。
对此之下,未起任何波澜的皇宫内,依然静好如初,就像一个世外桃源。
言一色在花丛中玩秋千上,宛若一只蝴蝶般,体验翩跹飞舞的感觉,不亦乐乎。
迟聿自远处走了过来,明明还有一段距离,却忽然停下了脚步,示意般张开了手臂。
言一色和迟聿对视一眼,嫣然一笑,秋千荡到高处时,松了手,身姿轻盈地像一朵风中海棠,朝他扑了过去。
迟聿将人抱个满怀,脚下纹丝不动,一瞬填充进心里的满足感,让他忍不住眼露笑意,单纯、惊艳,像雪山之巅上的千年才盛放一次的玉莲。
言一色双手抱着他的腰,脸在他胸前蹭了蹭,笑嘻嘻道,“忙完了?我们去吃饭!”
迟聿脸上的笑,凝滞了一下,眨眼间又恢复如常。
每日膳桌上的美食,都是他躲不过的苦,但因为有了言一色的甜,他甘之如饴。
言一色从迟聿怀里退出来,牵起他的手朝千星殿走去。
青天白日下,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美好地仿佛能镌刻进时光里,和煦的夏风送来他们的谈笑声,在天地间,谱写出一段温馨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