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垒脱下了曾经穿着的铠甲也放弃了曾经携带的武器,只着蓝布常服来到了那似乎还有一丝未散去的硝烟的洞穴之内。
此时近一夜半昼的战斗也多少让张海有些疲惫不堪,而且在之前与炮兵连的短暂对射当中左肩膀又被重散弹所砸中,虽然有这精良的铠甲但在这种威力的弹丸面前也负了不轻的伤,不知道会不会留下永久的伤患,而腿上的伤也似乎更加剧烈了。虽然没有鲜血流出,但此时的张海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的命运只有两个,一是在休息数日到半月之后重新返回南京,放弃这此外出,二是永久的留在这里。
当石垒只身进来的时候,张海的心稍稍安了下来,但也不敢完全放松警惕。
“圣主!这一切都是我的失察,我愿意听凭任何处罚!”虽然没有看到人,石垒依旧以有些愧疚的口吻说道。
“我希望这应该与你没有关系,你是怎样一个人我想我还是了解的!”张海说罢思索了许久后郑重的说道:“既然知道了,那就叫外面的人进来吧。我可不像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否则非落下永远的伤患不成。天帝已帮了我不少次,我不能每次都通过祈求神明的方式来摆脱危机了。”
张海的这个决定却是石垒没有想到的,按石垒了解到的一些内部情况,圣主张海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而现在竟然对自己报有这么大的信任,不由得让石垒感觉到更加的愧疚:“圣主。。。我。。。”
“你怎么了?难不成我还担心你要造反不成?其实西征归来的这些日子我也想清楚了:新朝的大业如今已成,有没有我这个圣主都会走向进步的轨道。如果有人打算祸乱革新事业,那么新生的阶层乃至所有受益的百姓就都会成为逆潮流而动的人的决定性阻力。因此:我不再害怕那些阴谋与伎俩了。”张海并没有违心,而是坦然的说道。
张海也曾想过谨慎小心的在这洞穴里住个十天半个月直到南京的人过来,可是这样就保险了吗?如果外面的负责人真的有铁了心的歹意,那在这洞穴里躲上十天半个月也不保险。更别说自己在这洞穴里搜索的水源可支持不了那么久,既然如此,还不如以自信的心态冒险赌一把。
张海的赌博终于得到了正确的验证,在公安军的随军医务队以大号的单架小心翼翼的送到广州府内连续七八天的照料之后,张海也终于能够确定:石垒并没有歹意。在这时间内被抓捕归案的阎文凯等人在张海的亲自监察之下被押送到专门的牢房,等待京城的人过来之后进行进一步的审讯。
而在那处做为陷阱的洞穴之内,公安军也终于解救出多达几百人之多资色兼资质都不算很差的“优等幼女”。
“这些人要不要处以极刑?”当张海再次面对有人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不由的又有些愧疚,新朝的这个长期存在的问题,其实根源还是在于自己。甚至是当年青州城乃至更早时候的一些事就已经决定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亲自发表一篇文章,你安排一个执笔的人过来吧。”张海思索了许久,觉得自己有必要通过亲自通过新朝此时的传媒来做一些工作了。
在文章中,张海并不忌言自己自起事以来的一些迫不得已的做法及一些误区,算是半个罪己诏一般,但在文章中也公开表明了新朝之后将对这个问题的立场和态度:那就是上到高官贵胄,下到贫民百姓。从卖方和组织方再到买方,都会予以严惩。“法不责众”从来不会在新朝的原则下存在。
在这件事情渐渐平息下的时候,规模不小的一支船队也沿着东南沿海的航路赶到了广州,那正是得到消息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的李千兰亲自率领的船队。
李千兰虽然早就已经做出了决绝的选择,可不知怎的,事到临头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一丝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