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外的广场上,几千名军兵正在进行步操的演练,那不是近卫旅或第二、四旅的主力部队。而是从南方调集而来的二十个左右的治安军步兵营在补充了一百多名新军战士做为新的连干后从重新挑选打散后的俘虏中重新编组的几万临时武装中的一部分。
过于短暂的时间不可能让这些人熟练的掌握诸如火器操作乃至射箭开炮之类的军事技能,文化训练就更不要说。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纪律性与服从性方面的训练,乃至基层队伍上人员语言上的熟悉了。
即便以水准并不比敌人低多少的治安军步兵营为基础,十余天的训练当然不能保证这些人成为合格的堪战力量。但有了足够的人手和基干力量打底,几万人左右的兵力满足京师的城防守战需求算是勉强够了。
不安排足够分量的人负责驻守,这样的力量或许挡不住东虏和边关明军的联合袭击。不过张海不想为京师这个暂时还很鸡肋的人安排重量太过的亲人付出驻守了。
“临时组建的五个六千人的治安军步兵旅按时就要由你们负责了。你可知道你们的敌人是什么?”张海最终选择从身边的弟子中抽出两人去替换被抽掉的第二步兵旅的一名核心弟子及一名学塾弟子,由原来负责第二旅三营营长的陈勇和副营长王鼎去负责京师的防御。
“首先是关外的东虏,其次是来自或北或南的残余明军。”做为临时京师守备的陈勇认真的回答道。
“自从盐山以来你们已经随我进行了许多不少的攻城战了,这京师的城防对于我们的野战主力来说当然算不上什么障碍,不过对于残余的敌人和关外的东虏却不一样。你要像过往的敌人认真的学习,谨慎而谦虚的向有过这方面经验的前京师守将讨教。只要我们的战备没有问题,就算城外的敌人大军云集城外,也当能坚持到我军主力从哪怕远自南方的地方赶到。不过我更担心的悲剧是去年临清至南京的那些,很多战士乃至军官没有牺牲在战场上,却死于贪欲下侥幸的心理。我不希望为师自幼下了很大力气的核心弟子中出现这种悲剧,你们能够明白么?”不知怎的,张海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悲凉或没有底气。这么大的利益和权力责任的考验,这些还未到成年年级的少年真正的能经守的住考验么?设身处地的思考,张海自己也没有这个把握。
“师傅放心,如果我们出了问题,绝不会求情。”陈勇坦然的说道。
“我们知道应该怎样做。”王鼎也回道。
张海思索了很久,最终南下启程准备以主力退守东昌展开新一轮的征兵与整训,除了天启与魏乃至张皇后及众在京官员等几百名少数重要人物不能留在京。大部分的宫女及京城中征掠来的女子并没有带着南返。
毕竟队伍的规模是有限的,随行南下的三个旅的一万多人的主力加上必要数千名车夫大概两万人左右的样子。
这时候身边一名弟子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关宁一代孙承宗那边儿的回信怎么办?”张海本来打算对于早已被自己所看穿的老套构谋不予理采,或者干脆挑衅般的送去一封白纸就可以了。
不过仔细想了想还是请了一名京师中写字尚算可以的文书回了一封态度尚算认真些的回信:大致的意思是说天津的毕自严,莱登的袁可立等人如果也赞同您的联合抗金的看法。关宁所需要的粮食钱财可以按时送到。至于出师关外,那还需要少则一年多则大半年左右的准备即可。如果解决了建州,关内封王徒惹猜忌但是关外之外的整个北地乃至朝鲜等均可做为辽东诸将封地。
张海如今的需求仅仅是一年左右的时间而已,如果对方撕破脸不给自己这个面子南下来重新寻衅,那么以如今新军集中起来的精锐不论是京师解围还是山东腹地山区的交战,主动权就都在自己一方了,特别是在江南膏腴之地已经大定的情况下。
“关内外的敌人加起来虽然力量庞大,但如今的我们的力量却远非那天帝所讲的另一位面的李闯。”毕竟顾虑主力仓促的撤出京师会让弟子们和新军官兵们各种疑惑和畏惧,在离开京师的时候张海自信的对众弟子们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