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村大佐沉吟了下,吩咐通信兵到前面阵地上了解情况,为什么守军的火力突然降低了,甚至一些地方已经停止战斗。难道是要诱敌深入?
通信兵走了,大佐的望远镜一直观察着,还好,八路军阵地上的火力也微弱了,难道八路军撤退了?
他盯着左面,顺着桃河的方向追踪着部队的踪迹。
突然,他听到了几声尖利的呼啸声。
几团火光,从远处大约800多米的地方升腾起来,划出绚丽的弧线,升上约500米左右的高空,又滑下来,一个个完美的抛物线。
“快,隐蔽,隐蔽!”上村大佐大声喊道,自己也飞速从军列上跳下来。
他的随从也从炮弹的尖锐呼啸声中预感了不对,马上跟着大喊,向所有正在搬运火炮和弹药的人报警。
轰轰轰!
三发迫击炮炮弹,品字形状掉到军列上,一发正巧击中上村大佐刚才站立的地方,两发飞过军列,砸到这边。
爆炸的冲击波,造成瞬间强劲的气浪,将好几个日本炮兵从地上炸飞,同时,一些弹片穿透了他们的身体,在出口飙出大团的血浆,连同一些碎肉。
黑暗中,爆炸的光焰非常美丽,也非常惊人,好像一缕闪电,骤然从天空降落。
两枚弹片切割了上村大佐的身体,右臂猛然麻木,屁股上突然发热,发沉。糟糕,受伤了。
上村大佐连滚带爬地躲避到军列边沿,将身体贴紧了军列,几乎钻到下面,就这样,还是受伤了,用手一摸,屁股上一阵剧痛,湿漉漉的全是血。
“八嘎!”他激愤地大叫起来。
关东军还没有开战啊亲,居然被土八路的炮弹击伤了?
他的不远处,正在卸货的炮兵和步兵也一阵咒骂。有人惊呼:“快救我,我受伤了,我的胳膊断了!”
有人用手电晃着照了下,大佐看到,至少十几个人横尸在地上,不知道死了没有,其余的官兵,都趴在地上不敢乱动。
等待中,他们再次听到南面的炮弹呼啸声,这一次,声音更沉闷,好像有3门大炮在轰击。
“难道是75毫米山炮?”上村大佐又吃了一惊。不是说八路军的炮弹很缺乏吗?就算他们缴获了不少皇军的火炮,可是,没有炮弹,往往破坏扔掉了。
嘘,嘘,嘘。
三发炮弹带着令人恐怖的哨音,好像列车最快奔驰的时候,那种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的感觉,让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非常渺小,命运不可捉摸。
“规避,规避!”上村大佐再次喊。
其实不需要他喊,炮兵和步兵们都聪明地躲避了,趴在地上,张开嘴,堵塞耳朵,或者努力往四周分散奔跑,又下意识蹲在,平躺,以减少弹片的杀伤几率。
饶是这样,炮弹还是诡异地掉下来,偏移一些,砸到遍地匍匐的日军人群中。
两发炮弹,将几十个日军敌兵从地面上震撼得弹跳起来,触地引信爆炸以后,无数弹片瞬间穿透了一些日军士兵的身体,强烈的气浪,还将两个士兵扯成几段,等再次降落地面的时候,内脏,手臂,靴子什么四下里乱飞。
一颗炮弹落到军列上,撞击以后爆响,穿透薄弱的军列一侧车皮,同时爆炸。
第三颗炮弹虽然爆炸得早,不是穿甲弹,没有击穿车皮,那种撞击的声波,好像在你的耳边猛地敲打铜锣,还是震撼得这边每一个侥幸或者的日军官兵,心跳过速,意识恍然。
“土八路的炮兵不错啊,打这么准儿。”上村大佐苦笑地对赶来救护的通信兵说。
日军一个联队,有很多通讯兵,和勤务兵意思差不多。发现危险,这些通讯兵迅速扑上来,荣身体覆盖住他。
忍受着伤痛,上村大佐急忙吩咐大部分官兵迅速撤离这里,只留下几十名炮兵,继续卸货,同时,组织重机枪手,利用军列作为战斗高地,朝八路军阵地上扫射。
“重型掷弹筒小组,给我轰击敌人!”
不等他指挥,有军官已经开始指挥了。
几挺重机枪架设完毕,供弹手立刻按压弹链,一些炮兵也争先恐后,准备了几门山炮。
上村大佐稍微缓和了一口气,对赶来的车站站长吩咐,要他准给迎接第二列军车。
“哈伊!”站长急忙点头。
就在这时候,他们听到新的炮声,而且,是十几门火炮同时发出来的,距离非常近,好像在火车站南面300米左右,有些已经接近了防御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