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朕忘了那些话?朕在此表态,军务之事……王源可以自专,不必事事禀报朕,政事堂也不得干涉。”玄宗不情不愿的道。
房琯愕然,呆呆的看着玄宗,嘴巴微张。他本以为陛下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没料到却是这样的结果。玄宗无奈的看着房琯心道:“你今日闹得太大,朕没法帮你了。朕若不守诺言,王源便要撂挑子了,那朕岂非在成都也待不住了。难不成朕要到安西去和那些西域国为伍?朕只能迁就他了。至于你嘛,今日先受委屈,朕会想办法补偿你的。”
王源冷目瞪视房琯道:“房相国,你听到了?军务之事我可自专,你还要我向你禀报么?”
房琯皱眉道:“但这也太不合规矩了。”
王源终于爆发了,厉声喝道:“规矩?大唐到了如今的地步,你还来跟我谈规矩?便是规矩太多,才有洛阳之失,才有潼关之败,才有长安之失,才有马嵬之难。而现在朝廷才只能偏安于此地。你现在还来跟我谈规矩?你是希望此次安禄山打进成都么?你希望我大唐亡国么?”
房琯吓了一跳,白着脸道:“这是什么话?我怎会这么想?”
王源道:“不想的话,你便闭嘴,老老实实做你该做的事情。你若觉得我领军平叛不成,我可以将这十几万神策军交给你,你去和安禄山的叛军交战,去平息叛乱。你敢去么?”
房琯咽着吐沫,恨得牙痒痒。名字神策军自己一个兵卒也指挥不动,就算自己能领军也无法去打仗。更何况自己对和叛军作战毫无信心,否则也不会恐慌不已了。
“王源,何必如此?房琯也是为了朝廷之事。一时心急言语过激罢了。”玄宗温声劝解道。
王源道:“陛下,我不想无礼,只是我和高大帅正积极备战之时,房琯却来这样的话,教我忍无可忍。什么我**非公?我娶妾你房琯都盯着?是否敌军到来,我们便要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你才开心?我和高家姐的婚约早就定好了,若不是为了迎接陛下幸蜀,我们年后便已经成亲了。拖延至今已经对女方失礼的很,难道我该失信于人么?你房相国这段时间成都的风月之处也没少去,自己行为不正却来指责我。你在青馆听曲赏乐风流快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大兵压境的事情?简直不知所谓。”
房琯羞得无地自容,欲辩难言。
王源继续喝道:“我因私废公?好大的帽子。办事没见你办的牢靠,找茬你倒是在行。刚才陛下的话你也听到了,军务之事我可自专,我根本不必要跟你禀报。而且,如何迎敌乃是绝密之事,我也根本不会告诉任何人知晓。要知道这是干系我大唐生死存亡的一战,败了我大唐便完了,我岂能不慎重对待?你想知道我的计划,我可以告诉你。但若是此战败了,便是你泄露了消息。房相国,你还想知道么?”
房琯脸色发白,被王源一顿疾风暴雨般的怒斥弄的手足无措。
玄宗适时上来熄火,亲自走下台阶来,拾起地上的破军剑亲自为王源配上,口中道:“罢了罢了,两位都是为了朝廷的事情,房相国确实对王源有些误会,但也是出于对国事之心。这样吧,房琯,你给王源陪个不是,王源,给朕个面子,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房琯目瞪口呆,闹了半天还要自己跟王源道歉。有心坚决不服软,但陛下开口了,难道自己要违背陛下的旨意不成?那可让王源更有把柄来对付自己了,陛下此举其实也是息事宁人保护自己。
想了想,房琯终于还是像是委屈的媳妇一般走上前来,拱手鞠躬道:“是房某误会了王元帅,还你息怒。这个……这个……我也是对事不对人,早知陛下有此旨意,我岂会拿出来?朝廷的规矩其实也是能改的,正如你所言,有些规矩是该改一改了。王元帅,还请原谅则个。”
王源冷笑不语,既不话也不回礼,房琯尴尬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一直在旁一声不肯的韦见素心中暗笑:房琯啊,你实在太蠢了,真以为你是相国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只有一个人啊,那便是王源。你根本不懂形势,如今的大唐,王源才是梁柱,你我只是跟班罢了。知道我为何执意只当左相么?你那右相的位置原来是陛下要我坐的,但是我知道那个位置没人能坐,那是王源的位置。我特意求肯了陛下几个时辰才服了陛下让我当这个左相。你倒好,还以为天上掉下来金元宝了。傻瓜一个!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