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满不在乎的笑道:“夫人没听到便算了,我可不会再重复一遍的。夫人要想知道,回头问人去。”
秦国夫人本要怒斥安禄山一番,但一想到今日是贵妃娘娘的好日子,便不想闹得不可开交。气鼓鼓的拂袖便走。
王源低声道:“夫人消气,瞧我羞辱一番安禄山。”
秦国夫人低声道:“今日这场合便不跟他一般计较了。”
王源笑道:“放心,我有分寸。”
秦国夫人归坐,安禄山笑哈哈得意洋洋。王源笑道:“安将军等的着急了么?陛下和贵妃娘娘都没催促,安将军倒是比陛下和贵妃娘娘都着急了呢。急的都胡言乱语起来了。”
安禄山哈哈笑道:“陛下和娘娘是有涵养之人,我安禄山是个粗人,等不及便说,不像有涵养之人可以忍住不说。再说了我那也不是胡言乱语啊,大伙儿都看在眼里了呢,真是羡慕王节度使,得尽了天下的好处。吃了碗里的,锅里的还霸着。”
众官员捂嘴窃笑,这安禄山胆儿不是一般的肥,居然还在含沙射影的讽刺。秦国夫人气的脸色发白,杨贵妃也皱起眉头来。倒是玄宗好像很感兴趣的笑着观望,把这件事也当做乐子来看了。玄宗自己便是个风流之人,他对秦国夫人和王源之间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不过他并不在意此事,其实也不好说什么,因为怕贵妃难堪。但今日安禄山口无遮拦,倒是替玄宗说出了不能问的话,玄宗倒是很像知道此事的真假,拿此事说笑更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源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不过说话声变得冷冽起来:“真没想到安将军是个好奇之人,喜欢背后议论人非,刺探他人的**么?”
“我对他人**可没什么兴趣,有些事根本无需刺探,满城风雨议论,还需要刺探么?”安禄山哈哈笑道。
王源道:“安将军在家也喜欢议论你的父母长辈之事么?”
安禄山一愣道:“王节度使,你这是什么话?咱们说话,怎么谈及家中父母长辈了?你这可不对。”
王源笑道:“安将军也同意父母长辈之事不能谈及是么?”
“当然,那可是不孝。”安禄山道。
王源笑道:“但是安将军刚才不是做了不孝之事么?”
安禄山皱眉怒道:“你是什么意思?王源,你可不要信口开河,我知道陛下对你好,你也不能恃宠生娇在这里胡言乱语。陛下,您听到了没?我们好好的说话,王源怎么开始攻击我不孝了。”
玄宗看着王源道:“王源,不要乱说话。”
王源拱手道:“陛下,臣没乱说话啊,安将军当着众人的面表现了对父母长辈的不孝,我可没冤枉他。”
玄宗皱眉道:“胡说,他何曾说了那些话?”
安禄山起身叫道:“王源,今日不把话说清楚便没个完。陛下,这王源可了不得了,当众胡言乱语编瞎话,这是要指鹿为马冤枉死臣么?”
众人都吓了一跳,这事儿看来要闹起来了。说起来这可是王源的不对了,人家安禄山是含沙射影的说笑,王源却编织假话指责安禄山不孝,这可严重多了。这王源昏了头吧,怎么当众撒谎造谣起来。
杨国忠连使眼色要王源不要再瞎胡闹,不要弄得不可收拾。但见王源似乎根本不领情,高声道:“指鹿为马?安将军还知道这个典故,安将军可不是你自称的粗人一个。安将军非要我把话说明了是么?”
“当然,不然今晚没玩,凭着陛下降罪,安某也要讨个说法。”安禄山叫道。
王源笑道:“那便给你个说法。你刚才说议论父母长辈是为不孝是么?”
“是啊,这还用问?”
“那么你刚才不是正做了那样的事么?你拿外边流传的你父母长辈的流言蜚语来调笑,这是不是不孝?”王源喝道。
“你昏头了吧,那是你和秦国夫人的事情,跟我家长辈父母有什么干系?”安禄山叫道。
王源点头道:“果然你是口不对心的人。就在刚才,我好像听你说过要把贵妃娘娘当母亲一般,还什么儿子替娘说几句话是应该的云云,难道那都是欺骗众人的话么?”
“怎么会?那是我诚心诚意的话,若陛下准许,贵妃娘娘答应,我可当众拜娘娘为母。事实上我早就视陛下为父,娘娘为母了。”安禄山恬不知耻的道。
王源点头道:“我相信你是真心的,那么请问,秦国夫人和贵妃娘娘是什么关系?”
“是……姐妹啊,这还用问?”
“你既把贵妃娘娘看作为母,那么贵妃娘娘的姐姐在你眼中是什么人?起码是个姑母吧。再不济也是长辈吧。你刚才是不是调笑了你的姑母长辈?我有说错么?”王源一连串的发问道。
“哎呀!”安禄山傻了眼,没想到王源抓住了这一点来套自己,一时间倒还真没法反驳,只能干瞪眼。
“秦国夫人之子是我的义子,也就是说,论辈分而言,我也是你的长辈。你刚才用外边的流言蜚语谈论了你的姑母和长辈之间的事情,这还不是犯忌讳,还不是不孝么?嗯?陛下,贵妃娘娘,各位同僚,我可曾冤枉安将军么?他的话诸位都听到了,这人物关系也都摆在这里,我可没有半点的冤枉人的意思。”王源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