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朝他有自己想法,自己所想成为的人,想变作的样子。
青衣应该支持他,所以她没有阻拦。
但是道理都明白,可心之所念,岂是那么好控制的?
若能掌控的情感,那便不是纯粹到毫无杂质的了。
“不会等太久的。”萧绝沉眸道,“云朝一定会好起来。”
青衣幽幽叹了口气,将阴霾的情绪驱走,撑起一抹笑容来。
“我相信你,也相信云朝!”
他们的孩子,一定是天底下最棒的!
青衣只是一时感触,但很快又恢复成平时那高贵冷艳没心没肺的恶婆娘。
一家三口在青界窝了半日,大帝爷洗手弄羹汤,做了几盘肘子,投喂媳妇儿子。
到夜里。
娘俩儿捂着胀鼓鼓的肚子,都把自个儿给撑的积食了。
萧绝一手搂着媳妇儿,胸膛上还趴着个胖娃娃,好半晌才将他们哄睡着。
就差云朝了……
萧绝沉下眸,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夜中。
扶光与青衣都已睡过去。
娘俩睡觉的姿势都是如出一辙的霸道,歪七扭八,四仰八叉,便是这床榻再大,也不够他们扭的。
萧绝起身换好衣袍,看着他们母子二人,这心房满满暖胀着,替母子俩将被角掖好。
青衣这一觉睡的极沉,今夜食的饭里,萧绝放了些安神息,足够他们母子二人睡到天明的了。
从扶光嘴里把他的小手拔出来,这小家伙,睡觉都还要吃手手。
到底哪儿来的坏习惯?
萧绝把他手上的口水擦干净,小心翼翼取了一些扶光的指尖血。
萧绝已足够轻柔,几乎是屏息作业,全程盯着扶光的小脸,见那小家伙睡的哈喇子直流,没有半点痛苦之色,他才放心了下来。
取了几滴血,萧绝赶紧渡了点神力去。
虽只是个针眼般的小伤口,但萧绝心里却极端不舒服。
他皱紧眉。
唉,男孩儿就该多操练操练,只是这点小伤口有什么好心疼的?
想是这般想,但一瞧着扶光那张小肉脸。
萧绝想当一个铁石心肠的老父亲,都当不了。
取了血后,萧绝起身就要出去。
刚转身不久,背后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爹爹……”
萧绝脚下一顿,皱眉闭上眼,心里默叹了一口气。
这小家伙怎么会醒了呢?
他回头看过去。
小扶光坐在榻上,一只手还揉着眼睛,令一只眼耷拉着,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咕哝着:
“爹爹我想尿尿……”
萧绝:“……”
须臾后。
大帝爷抱着儿子站在廊下,边上一个盂盆。
第一次……给儿子把尿,完全不晓得该如何操作法啊……
大帝爷手脚僵硬,板着脸,“为何还不会自己尿尿?”
小扶光打了个哈欠,偏头看着他:
“干爹最喜欢给扶光把尿了,爹爹不喜欢吗?”
“喜欢。”话脱口而出,萧绝闭上眼。
他何苦要在这事上与那长虫争一个胜负?
扶光咯咯咯的傻笑着,抖了下光屁屁。
萧绝心里叹了口气,替这小家伙把裤子穿好。
刚收拾妥当,就听小家伙问道:“爹爹先前扎我手指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