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鸢正色点头,“不错,养皇蛊,可恐怖了。所以,我才动了念头,一把火把这害人的东西给烧了!”
苏折雪恍然大悟,“今日国寺之火,果然跟你有关。”
子鸢嘴角一扬,“可不止跟我有关,姐姐,我跟你说,我还遇到了大云的楚山公主。”说着,子鸢没有注意自己的笑容多了三分回味之色,“楚山公主果然名不虚传,人不但倾国倾城,还忧国忧民,唯一的不好就是……太凶了,动不动就要凌剜千刀万刀的。咦,说起来,跟阿翎姑娘的性子还颇有几分相像呢!”
“哦?”苏折雪眉心微微一蹙,“楚山公主芳名远播,这个我是知道的……”说到这里,苏折雪意识到了什么,“你与她定是在国寺之中经历了什么,才会突然改变计划,是也不是?”
子鸢哑然失笑,“也算是经历了生死,我可算得上她的救命恩人啦,我想,我这活死人不会做太久了。”
苏折雪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自从楚山公主这个名字从子鸢口中说出,她总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甚至还有些淡淡的酸楚。
“你与她约定了什么?”
“她说会来找我。”
子鸢耸了耸肩,歉然瞧向了苏折雪,“姐姐,还有一事我要告诉你,就是她拿走了你送给我的汗巾。”
“一条汗巾罢了,没了我可以给你再做一条。”苏折雪淡淡一笑,“不妨事的。”
“这可不成!这汗巾是姐姐亲手所做,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来的!”子鸢郑重其事地点头,伸出手去,握住了苏折雪微凉的手,“姐姐,我今日与楚山公主一起掉入机关之中,真怕回不来了。”
“呆子,说什么傻话,你这不是好好在姐姐面前么?”苏折雪听得心暖,微微弯下腰去,捧住了子鸢的双颊,“姐姐现在只有一个心愿,你能好好活着,无伤无病便好。”
子鸢笑然点头,突然双臂一张,将苏折雪紧紧抱住,湿漉漉的发丝在苏折雪颈边轻轻摩挲着,“姐姐,有你就够啦,不管我以前是什么人,我是半点也不想想起来了。”
“呆子,又在说什么傻话。”苏折雪心跳得厉害,环住了子鸢的身子,指尖落在子鸢的背上,只觉得双颊忽地火辣辣地烧了起来,禁忍不住指尖悄悄地在子鸢背上有意无意地摩挲起来,“只要你不嫌弃姐姐,姐姐会一直陪着你,护着你。”
子鸢重重点头,只觉得而一颗心暖得厉害,只见她含笑合眼,将今日在横梁上想起的那一幕可怕记忆深埋心底。
“姐姐,我也会一直陪着你,护着你的……”子鸢闻着苏折雪发丝间的淡淡香味,喃喃说罢,笑嘻嘻地拉开了她与苏折雪的距离,定定看着苏折雪,疑声问道:“姐姐,你为何脸那么红?”说着,伸出了手去,抚上了她的脸颊,只觉得烫得惊人,“姐姐,你莫不是今夜在林中受了风寒?”
苏折雪连忙抓住子鸢的手,轻轻地贴在脸颊上,笑然摇头,“呆子,姐姐没事……”眸光灼灼,眸底尽是一片难掩的汹涌深情。
子鸢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愕然呆呆看着苏折雪,心底尽是惊惶与不安。
姐姐莫非是……喜欢我?
可我是女子……姐姐也是女子……女子与女子可以相爱么?
苏折雪觉察到了子鸢的惊惶,连忙敛了眼中的深情脉脉,故意酥酥地挑起了子鸢的下巴,似是跟子鸢玩笑,媚然笑道,“呆子,你觉得姐姐这模样能迷倒多少世间男儿呢?”
子鸢愕了一下,“姐姐方才那模样,只怕连世间女子都要倾倒。”
“呵呵,再过一月,临安又要举行花魁大试,姐姐若不在平日多练练,这花魁之名只怕是保不住啦。”苏折雪说完,挺直了身子,正色瞧向子鸢,“这些日子姐姐会偶尔拿你练练,你可不要误会姐姐什么才是。”
子鸢恍然大悟,释然道:“是啊,我怎的忘记了这茬!”说完,子鸢忽地贼兮兮地笑了起来,“若是我能在花魁大试之前重回禁卫营,定要拉一伙兄弟来护着姐姐,免得到时有些喝多了酒的臭男人借酒占姐姐便宜!”
苏折雪复又蹙起眉头,想到楚山公主,不禁沉声道:“他日楚山公主来找你,你可要事事小心。虽说这个楚山公主坊间都传闻她忧国忧民,可总归防着些好。她若要你答允一些为难之事,方助你回禁卫营,那我宁可……”
子鸢点点头,打断了苏折雪的话,“嗯,我听姐姐的!可是,我要姐姐保证,不管我用什么办法回禁卫营,姐姐也不可以再动什么念想,用自己的清白白便宜了沈远那家伙!”
苏折雪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子鸢的鼻尖,笑道:“遵命,呆子。”
“嘿嘿。”子鸢咧嘴一笑,“那子鸢也遵命,姐姐。”
相视一笑,苏折雪只觉得心湖之中,暖暖的水晕圈圈四散开来,一颗芳心原来已如此之小,所有的天与地只能容下眼前这个呆子——祁子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