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自己人不出来，但是当他目光触及阿妩时，立刻从她眉宇之中的英气分辨出她的身份来。

卓尔不群，原来如此。

阿妩从容道：“这句话我确实说过，因为萧珊屡次挑衅于我。”

曾胡安道：“大姑娘，那可否告诉本官，你与萧珊有何恩怨？”

阿妩一五一十道：“我与她本来没有什么恩怨；但是她却觉得，她姨娘与我姑姑的恩怨，皆是因为我爹娘替我姑姑撑腰，所以她姨娘才处于下风；而且她对没有第一批进书院也耿耿于怀……”

周围不少学子附和。

虽然对于吴如沐和阿妩的不和，众人还有所偏向，而且多是偏向吴如沐；但是萧珊却是人见人烦，一看就是没有脑子的货色。

曾胡安又问：“那除了大姑娘，萧珊还与谁有仇？又与谁走得近。”

阿妩坦荡道：“除了我，我不知道她和谁有仇。她和吴如沐走得近。”

“吴如沐何在？”

已经闻讯赶来的小可道：“她中暑，午饭前我已经把她送回了家中。”

“把她叫来。”

曾胡安不敢轻易把阿妩带走，龙颜大怒，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顺天府府尹可以承受的。

他倒是刚正不阿，但是也不会无谓消耗，所以暂时在这里支起来临时的“衙门”。

小可帮吴如沐说话：“曾大人，她身体不适……”

“人命关天。”阿妩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

“那我去接她。”小可咬咬牙道。

“你现在也有嫌疑，这里的每个人，包括吴如沐都有嫌疑。”阿妩冷声道，“所以为了防止你和她通气，还是让衙役去来得好。”

她并不是说气话，而是事实如此。

而且阿妩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件事情和吴如沐脱不了干系。

怎么就那般巧合，她对萧珊说了狠话，后者几日之后真的丧命；自己嫌疑那般大，吴如沐却完美摆脱嫌疑。

曾胡安问：“这位是？”

小可自报家门，然后道：“可是阿姐，刚刚夫人说了，那毒只有半个时辰就会发作。午饭之前，是我亲自把她送回去的。而且门外的侍卫肯定也可以证明，她没有再回来。”

这也是阿妩想不通的地方。

如果真是这样，吴如沐就是清白的。

可是怎么会！

曾胡安道：“即使她能排除嫌疑，也需要她来配合。”

小可点头：“这倒是。只是请曾大人嘱咐衙役一声，吴姑娘身体抱恙，又是来帮忙的，并非嫌疑犯，所以对她客气些。”

他的官职也比曾胡安高，所以曾胡安客气地答应下来。

事到如今，他也大概看明白一些关系，头也更大了。

书院里的事情，果然不是寻常人可以插手的。

他现在十分矛盾，既希望皇上有所指示，又担心他给自己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