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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怎般的女子!百妍郡主感觉自己的心震了一下。
颜色无双,五官宛如精雕般细致。那双蕴着慧气的眼眸仿若世间上最夺目的宝石,眸光流转间,一展芳华。
她见过凤儿的明艳,见过云嫣然的娇柔,但都不及眼前女子来得震撼。真正的风华绝代,也计就是她这样吧?百妍郡主看着紫璃怔怔地想着。
紫璃踏了进来,目光只在百妍郡主身上停顿一下,便立刻转到床上的容熙处。连步走了过去,紫璃低眸一看,容熙身上居然缠着满满的纱布,洁白的纱布上混着草药的颜色,这在她看来是如此的刺目,甚至刺心,心微微泛疮
“容熙。”靠在床边,蹲下身子,紫璃低低唤道。
可想不到,就是这么很柔,很轻,很简单的两个字竟使几乎陷入昏迷的容熙激动起来。“璃儿、璃儿、璃儿……”口中不断地叫唤着,声音似是从心底渗出,带着一种让人心颤的深情。
伴着叫喊,容熙整个人也不断地挣扎,挣扎着举起手,想触一下紫璃令他着迷的肌肤,可惜,举不起来;挣扎着睁开眼帘,想看一看令他魂牵梦绕的容颜,可惜,睁不开……无数的不甘涌在心底,只得化成一声一声的叫唤,如此的情深,如此的渴望,一声,一声,没有停歇,竭斯底里。容熙用生命来叫唤,叫唤心底的女子,只求此刻的不分离。
“容熙……”紧锁的眉宇,扭曲的俊脸,身体泛出的潮红……”,见他这样,一向冷静的紫璃顿觉无措,只好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想给他一点宽慰,一点温暖。
急急的脚步声传来,蓝鹤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现在不能太激动,身体状况不允许!”
不能太激动!她当然知道!目光一移,触到容熙唇角的一丝殷红的血丝,紫璃心下一沉,不可避免地浸出慌乱,本能地伸指,想点容熙的穴道,强迫他平静。
可是,指尖还没有碰到,紫璃一眼便见蓝鹤灰色的衣袖阻在她面前:“不能点穴。怕会一睡不起。!”
不能点穴?那么该怎么办?
紫璃还在思量,百妍郡主看向她,咬了咬唇,出自私心地道:“你走吧!容熙是听到你的声音才会这样,只要你走,他就会好了。”
听到这话,紫璃转过头,深深地凝了她一眼,低头一想,也便冷静下来:“我现在冒然离开,容熙怕会更激动。!”站了起来,身子俯下,贴近容熙,柔柔的嗓音响在他耳边:“容熙,我是紫璃,你想我走吗?如若想的话,就继续叫喊,不然冷静下来。”
这段话不断地重复,终于在第五遍的时候,容熙停止了叫喊,很低、很低的声音从他喉间溢出:“璃儿,不走。”
“好,我不走。睡吧。“听到这声,容熙唇角逸出一丝安心的笑意,然后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只不过这次的昏迷有紫璃的陪伴,似乎不若以往的痛苦,甚至夹着一丝幸福的味道。
百妍郡主看着这一切,想起昨晚,无论她如何叫唤,叫得喉咙痛了,声音哑了,容熙还是仿若未闻的样子,不甘在眼眸中蔓延:她的千言万语都比不上这个叫“璃儿”女子的一句!
看到容熙似乎没有了意识,紫璃此刻才感觉到他的手是如何的冰寒,再将床下的炭火收入眼底,眼色顿时一沉,难逛,”
“蓝鹤前辈,容熙他怎么了?”紫璃急声问道。
蓝鹤刚要作答,门前光亮,三名人影闪进,传过来的话语也打断了他。
“哎呀,小小徒儿,你跑那么快,我都、都追不上了……”拈花公子弯着身,喘气道。
“公子!”墨云一眼扫过,目光触到床上的容熙,便什么都顾不上地冲过来。
紫璃赶紧让道给他。她对医术不通,而墨云的还算不错。
墨云蹲下便拿过容熙的手把脉。
最后进来的委老也有些微气喘,喘了一口气,嚷道:“年纪大了,……”眼角一扫,瞥见靠近的椅子,他就完全不客气,当是自家一样,坐了下来。
原本东邪也是要来的,但毕竟西邪的事才刚告一段落,现下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实在走不开口
眼眸扫过四名不速之客,蓝鹤目光滑到宙边沙漏:!‘老夫要施针了,你们还是等一下再看吧。”话语中完全听不出有对他们不请自来的介怀。
见此,紫璃想起拈花公子对她说过的一些关于蓝鹤的传闻。蓝鹤被人称为“侠医”,不同容熙的谨慎和孤高,他是见人就救,只要他看见了,无论是谁,无论情况如何,他都会出手相助。性情十分的恬淡温和,平易近人。逍遥子和无崖子之间积怨颇深,两人都是明令底下徒儿不与对方的来往,更不说相助,现下蓝鹤不计门规救起容熙,看来他的人品的确很好,对于传言更是过之而无不及。
“你……”,墨云听到这话,考虑到两门关系,眼中透出戒备和谨慎,整个人也是挡在容熙面前。
见他这样,紫璃走到他身旁问道:“你的医术比蓝鹤高?”
“不比。”
“既然如此,你站在这干什么?”紫璃问道。
“他……”墨云还走迟疑。
伸手推了墨云一把,紫璃转向蓝鹤道:“容熙就麻烦蓝鹤前辈了。”拱手施了一礼。
赞赏地看了紫璃一眼,蓝鹤眼中含起笑意:“施针需要十分小心,更不能分神,你们还是全部出去吧。”
“好,有劳!”紫璃拉了拉墨云的衣袖,示意他出去。
剜眉皱了又皱,想了又想,墨云这才举步跟着紫璃离开,见他们这样,拈花公子和毒老当然也不逗留。
待得所有人退出门外,蓝鹤将门关上。
见此,墨云又不放心了,整个人贴在门上,凝神听着,不放过屋内的任何动静。
拈花公子这段时间忙着派人去寻容熙,没有怎么休息,此刻见没他什么事,便在草庐旁的小溪边觅一块颇为光滑的大石,拿出手帕擦了擦,撩开衣摆,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