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五个顺着学校大门出去,过了一条街,在一个小胡同里,看见了田浩等人,这一看不要紧,好家伙,田浩身后密密麻麻的足足得有二十多个人,全都拿着棍子,而田浩身边的两个人我见都没见过,但是肯定不是我们学校的人。
“呦,你还敢来啊,怎么的?就四个人?”田浩脑袋包得跟个大头儿子似的,一脸猖狂的问道。
刘瑞还没等我说话,甩了一下那乱糟糟的头发,拎着个棒球棍子走了过去,弄得我们一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刘瑞一脸淡定,对面也很疑惑,不明白他来干什么。
“草尼玛,的,要干嘛?”田浩有些懵了,没见过打架这么开场的。
我草拟吗的!”刘瑞还没等田浩反应过来,出手极狠,棒球棍子举得老高,“咔嘣”的一声,打在田浩的胳膊上,田浩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干躺下了。
“我艹,干他!”对面有人带头吼了一声,人群如潮水般,向刘瑞涌去。
蓬蓬……
“草拟吗,就你牛B是不!”元元拽住一个人的头发,快速的用膝盖顶了一下那个人的下巴,蓬的一声,那个人直接被顶翻,随后元元一脚踩到那人的脸上,挥起手中的板凳腿子。
但是一旁的却被堵在了墙角,五六个人挥舞着棍子,如雨点般,打在他的身上,刘瑞死死抓住棍子,躺在地上开轮。
孟亮第一个到达刘瑞身边,他打架根本就是个疯子,专门击打要害,一棍子直接砸在一个人脑瓜子上,板凳腿子何其坚硬,那人脑袋顿时流出鲜血,直接栽倒在地。
“我艹!”我一个箭步直接挡在刘瑞身前,替他挡住了棍子,本来我身上就有伤,现在这么一打,顿时剧痛无比,我咬着牙,死死的护在刘瑞的身上。
“咔嘣!”
“啊!”
元元一棒子,直接砸到那人腿上,我们可以听到清脆的骨折的声音,那人惨叫一声,极其痛苦的在地上打滚“草拟吗的,你不狂吗?还牛B吗?”
虽然对面人比较多,但是一般都是普通的学生,没有几个愿意为了田浩而玩了命干的,而我们这边虽然人少但是气势凶,所以说对面不一会就乱了起来,跑的跑伤的伤。
而田浩身边那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动手,他们万万没想到我们竟然会有这么顽强的抵抗能力。
“有点意思啊!”一个光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舔了舔嘴唇笑着对他身边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说到。
“这帮学生挺狠啊,比我那时候猛多了!”高个男子也笑着说道。
“行啦,干活吧,要不回去不好交代……”
光头男子说完就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把***,照着离他身边最近的元元就挥舞了下去,我亲眼就看见还在挥舞棍子的元元,被一片儿刀就砍到了背后,万幸这个男子拿出来的是那种没开刃的刀,砍在人身上并不会出血,但是会留下印记,就像鞭子抽的那样,而且很疼。紧跟着边上人上去照着我们就开始打了起来,元元直接就踹倒在了地上。
而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子也拿出了一把***就像是疯了一样,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是干。
“我草泥马!”我已经疯狂了,站起来举起棍子就往光头男子的身后打去。
刘瑞看见元元倒下,也疯了一样的跑到了元元的边上,不管别人怎么踹他,都一动不动的护住抱住元元,那些脚印全都揣在了刘瑞的身上。
“我草泥马!“孟亮一个转身,我疯狂的一棍子就抡倒了一个人的脸上,就听见“咔嚓”一声,那个人直接就被抡倒在了地上,根本都爬不起来了,然后孟亮跑到刘瑞边上拉起来刘瑞跟元元。
我们几个立马抱成团,整个街道里面乱糟糟的,所有人都往我们这边冲,我一脚就踢到了离我最近的那个人,他“啊”的惨叫了一声,我一点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疯狗一样的冲上去照着脸就踩了下去。
对面的人都把我们围住了,我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没过了多久我们就全都被打倒在了地上,我感觉浑身每个地方都特别疼,而且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孟亮他们情况也都不好,都躺在地上喘着气,但是那群人依旧没有收手,棍子不断挥舞在我们身上,我们只好脸朝下,这样最起码可以保护脸不受伤。
“别往我脸上打啊,一会给我打毁容了。”
刘瑞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提醒别人别打他的脸,毕竟我瑞哥以后还要指着这张脸吃饭呢。
刘瑞本来不喊还好,对面一听这句话,噼里啪啦都往刘瑞的脸踹去。
“行了,别打了,一会打死了。”光头男子看着我们已经被打的没有了还手的力气,大声的冲着一群喊了一句。
“草拟吗的,你们服不服?”田浩这个时候也走过来笑呵呵的蹲在我们面前问道。
“我服你妈逼!”刘瑞一口吐沫吐在了田浩的脸上,瑞哥现在十分生气,因为别人打了他的脸。
“给脸不要脸,接着打,打到服为止!”田浩站了起来一副非常恶心的样子擦了擦脸说道。
那群人又都开始对我们一顿拳打脚踢,说实话后来我都没有感觉了,浑身麻木了,都已经感觉不到别人在打我了。
那群人打了一会终于停下了,田浩这个时候又蹲在刘瑞的面前问道:“还不服吗?”
“我服你吗大血逼!”刘瑞怒骂道,但是这次他连吐吐沫的力气都没有了,刚才那种不正经的样子也消失了,因为现在他真的生气了。
“不行,我得换一个方式问你们,这么问你们是不会服的。”说完田浩冷笑着抓起了一根棍子然后走向了元元。
田浩抓着元元的头发问道:“你服不服?”
“我服你吗逼!”元元嘴角挂着血迹,声音微弱的说道。
“原来都是汉子啊。”田浩嘿嘿一笑,转眼间一棍子就打在了元元的脑袋上。
“啊!”元元嗷的大叫了一声。
“服不服,草泥马的!”田浩面目狰狞的喊着。
“我服你吗逼……”元元依旧倔强的说道。
元元骂完,田浩拿着棍子,一下接着一下砰砰砰的打在了元元的身上“我他妈就不信大不服你!”一边打着田浩一边骂着。
“我草拟吗!”孟亮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也不知道那儿来的力气,一下就爬了起来,但是很快就被那群人按住了。
“我草拟吗,别打了!”我看着挨打的元元十分心疼的喊道。
“我,问你服不服?”田浩似乎没没有听见我们的喊声,依旧疯了一样打着元元。
“我们服了,我们服了,你别打了……”刘瑞这个时候眼泪刷刷的开始往下掉,大声的嘶吼着。
看着已经被打的快要昏迷的元元,刘瑞哭了。说实话这些年我就见刘瑞哭过的次数真的不多。好男儿顶天立地,有泪不轻掸,刘瑞自己可以流十滴血,但是不会留一滴泪。可是为了兄弟,刘瑞哭了,冰凉的眼泪清晰的从他的脸庞滑过,给我一种血水的感觉。
田浩虽然打的是元元,但是我们的心里却比元元还难受,我们跟愿意挨打的是我们而不是元元。因为元元在我们中永远都是最傻的,最吃亏的那个,每次闯祸的都是我们,而元元从小到大都是跟着我一起承担着责任,毫无怨言。每次我们出去,元元都是花钱最多的,每次我们到月底吃不上饭了,元元都是憨厚的傻傻一笑说道:“我去回家偷点。”
就这样从初中到高中,元元不知道从家里偷了多少钱,挨了他爸多少打,他依旧毫无怨言的跟在我们身边,是风一起扛,是雨一起躲。这他妈就是兄弟,每个人都有兄弟,也许我们的故事在这个世界并不算轰轰烈烈,但是我能遇见他们是我的福气,是我拿命都换不来的福气。
我看着元元全是是血的脸,想起我当初见到他的第一眼。
“你们好,我叫宋元,我想和你们做朋友。”元元背着一个大书包站傻笑着站在寝室门口。
“手里有钱吗?”那时候我的大哥程宇看见元元一脸痞气的问道。
“有。”元元傻傻的点了点头。
然后我们就成为了朋友,元元也成了我们的饭卡,开始都是元元再请我们,后来元元没钱了,宇哥又开始请他,就这样他一个外地人融入了我们的团体。多少年以后,宇哥还笑着骂元元:“你个心机婊,当吃你请我吃了半个月,我请你吃了俩月,也不知道咱俩谁欺负谁?”
元元傻傻一笑不说话。
想起这些我的眼泪一开始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孟亮是我们这里最坚强的,我看见他的表情,我知道他也是在强忍着泪水。
“服了?”田浩听见刘瑞的话终于停下手。
“我们服了……”刘瑞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道。
“你们俩呢?”田浩哈哈大笑的看我和孟亮。
“我俩也服了……”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大点声,我听不见!”田浩抠了抠耳朵声音很大的喊道。
“我们服了!”我们三个的声音响彻食堂,似乎想把心中的愤怒全部喊出来。
“叶子……我……没事……咱们不服,你们说过男人只能服自己!”这时候元元似乎听见了我们的喊声,努力的笑着对我们说道。
我看着元元那并不好看的笑容,瞬间整个心都碎了,眼泪又开始往下流了起来,就连孟亮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咋地,你不服啊?”田浩听见元元的话立马瞪起了眼睛看向元元。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