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还真是孝顺，一大早就来陪着娘。”赵氏笑着，走进了寿芳园。

秦歌猛然转头，瞧见突然出现的赵氏，脸上的神情瞬间收了，一片平静地坐在那里，端庄泰然。

老夫人也突然没了兴致，将手中的棋子扔进了盒中。

赵氏走进，瞧见面前的棋盘，“娘和歌儿在下棋？”赵氏说着，脸上始终堆满了笑容。

秦歌挑眉，看着眼前的赵氏。

赵氏这算什么？昨天跑到她的院子里大吵大嚷，现在反而是一派感情好的模样。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句话用在赵氏身上，百分百灵验。

“闲来无事，就陪祖母下下棋。”秦歌转头，伸手要将棋盘收起来，却被赵氏按住了手：“嗳，继续下啊，千万别因着我来了，就饶了你们的兴致，我坐在一边瞧着就好。”

赵氏说着，果然招呼着下人搬来了椅子，坐在了一边瞧着。

老夫人见此，脸上有些不满：“婉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闲着无事，想找母亲说说话。娘，你不用理会我，继续下棋吧，我瞧着就好。”

赵氏说着，果然做出了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

青姑瞧着，眸光一闪，也觉得赵氏来这里目的不单纯。

赵氏一向不是极为讨厌姑娘的吗？现在演着一出又干什么？

秀菁的眼底也浮现出一道暗光，两人也不站在一边说话了，各自走到了各自主子的身后。

原本喧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院子里只能听到棋子落下的声音，一局棋结束，秦歌和老夫人打了一个平手。

老夫人瞧着眼前的棋盘，知道是秦歌让着她，也不说破，站了起来：“不下了。”

秦歌正要跟着起身，却听赵氏道：“歌儿可否陪着我下一盘。”

闻言，秦歌一愣，转头看着赵氏，眼底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好。”秦歌一笑，应了下来，并没有拒绝。

赵氏想要下棋，她就陪着她玩，只是——

一盏茶的功夫后，赵氏额头渗下了汗水，她抬眸，看着慵懒地坐在对面的女子，明明看起来漫不经心，却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每落一子都十分简单，可她连思考都不思考，几乎在她落子的瞬间，她就落子了，那样的反应速度，让人连连赞叹，老夫人在一边看着，亦是瞠目结舌。

她这个孙女，在她看不到的时候，已经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

赵氏已经被逼的节节败退，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她的目光从棋盘上飘过，上面摆放着眼花缭乱的棋子，明明还有空位，可她却瞧不见出路。

她不相信，不相信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输给了眼前的人。

她当年也算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才女，如此被她击溃，让她好不甘心。

一定还有出路，一定还有活口。

忽然，她瞧见了一处，面上一喜，将棋子落下，刚想开口说“我赢了”，却听到耳边传来自信又平静的声音：“你输了！”

赵氏一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抬起头，就瞧见秦歌捏起了一颗棋子，缓缓落下！

咚的一声，落在了棋盘上，却像是落在了她的心头！

恍惚间，她瞧见无数的光芒从那颗棋子上四散看来，晃的人眼花，本是她赢的棋，却因着那一颗棋子，瞬间转变。

她输了！

而且输的极为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