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煜,如果有一天,你拿剑刺了我呢?”
“如果有那么一天,那个时候,我的心定然比你还痛!”
秦歌吞了吞口水,缓缓地问了一句:“你的心痛吗?”
沈容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痛?为了你?秦歌,你别自作多情了!”
瞬间,秦歌觉得自己像是吞了铅块一样难受。
她闭上了眼睛,一咬牙,将自己从剑刃上抽离,转身,捂着伤口离开。
她知道,这一次,她可以死心了。
那一场梦,终于成了现实。
而这一切,不是因为什么误会,而是他从来就没有真心爱上过她!
秦歌啊秦歌,你当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女人,受过一次伤还还不够吗?竟然还要承受第二次!
她发誓,从此,她不要再爱上任何人!
……
沈容煜低头,像是魔怔了一样,看着剑上的血逐渐被雨水冲刷,手却在颤抖着。
忽然,剑从手上掉落,传来咣当一声,将他惊醒。
他握着自己的手,怔怔地看着,眸光晃动。
他做了什么?他究竟做了什么?
方才的情形,从眼前闪过,他低吼一声,跪在了地上,心像是裂成了千万片。
良久之后,他站了起来,已经恢复平静,只是身上散发的冷冽气息,仿佛三尺之外的人,都能被冰冻。
“王爷,西北军营出事了,国舅爷不知何故,斩杀了现任守备。”
……
秦歌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只知道一直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掏空了,血好像一直在慢慢流失,只她却不在意。
忽然,她眼前一黑,身体一阵失力,倒了下去,再也爬不起。
“怎么将自己弄成这副狼狈的模样?”
耳边传来一阵温润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中抬起头,只看到了垂在那人胸前的白发,她脑袋一沉,彻底晕了过去……
穆妗沂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从后山一瘸一拐回了学府,然而,还没等她到秦歌面前,告诉秦歌要提防流芸,便被家中来人堵在了门前。
“姑娘,军营出事,少将军不幸身亡!”
刹那,穆妗沂愣在了那里,拄着的木棍从手中掉落,她大吼一声:“哥!”
跌跌撞撞就朝着学府外跑了出去……
“王爷,她被带进了仆学,流芸如何也进不去。”
“什么?她怎么会被带进仆学?”
……
两年后,一处林中,一白衣少女端坐在琴前,手抚着面前幽幽古琴,一面纱巾,遮住了惊人容颜,唯有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眸,像是明珠璀璨,皎月耀人。
宛心敛身走到秦歌面前,躬身道了一句:“姑娘,先生找你。”
“知道了,你去回银镜,我马上就过去。”
话落,最后一个弦音落下,秦歌抬起了头。
宛心一怔,只在心中感叹。
这两年,姑娘出落的越发貌美,一身气质清冽出尘,直到如今,她已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