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母怎么有空过来,还真是稀客呢…”裴瑾笑着走上前去,施了一礼,浅浅的笑道。
“从外面经过,听见里头吵吵嚷嚷的,就顺路过来瞧瞧。”彭氏一脸慈爱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堂侄女,忽然感到十分陌生。这样处变不惊,仪态大方的女子,真的是从小失去亲生母亲照拂的可怜虫吗?
感觉到二夫人眼底那抹惊诧,裴瑾故意视而不见,简单的解释道:“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处置个丫鬟罢了,惊扰到了二伯母,实在是罪过。”
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透出几分鄙夷。
彭氏的院子距离这瑾芜院可不是一般的远,居然说是路过,真不知道她是智商太低还是将别人都当成了傻子。
彭氏淡淡的瞥了那跪在地上的丫头一眼,张口问道:“不知道这丫头犯了什么错,居然要动用棍刑?府里还是你大伯母在当家,有什么事还需知会她一声才好…”
看似替裴瑾着想的几句话,却透露出几个信息。其一,她是在暗自嘲讽裴瑾心狠手辣,居然动用私行;其二,便是将掌家的尤氏也扯了进来,想要故弄玄虚;其三么,自然是想要过问瑾芜院里的事。
裴瑾故意鼓着腮帮子,很是气愤的模样,指着那春香说道:“二伯母有所不知,这丫头居然趁着瑾儿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潜进我房里偷东西…被抓住了,还死不承认!”
“二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不曾进过三小姐的屋子,也没有偷过小姐的首饰啊…”春香极力的辩驳着,面上却带了几分松懈。
“这…瑾儿可有真凭实据?莫要冤枉了她才好…虽说是个下人,可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不是?”彭氏缓缓地开口道。
二夫人的反应在别人的眼里看来,或许十分正常,甚至很是正义凛然。可是侍书侍画却一下子醒悟过来,总算知道主子演这出戏究竟想干嘛了。
裴瑾冷哼一声,指着另一个跪倒在地的丫鬟说道:“那个叫芳容的丫头说,春香曾经离开过她的视线一会子,而且叶嬷嬷也看到一个穿浅蓝色衣裳的人从我的屋子里出来!”
“可她穿得是月白色的衣裳啊?”彭氏不解的问道。
裴瑾捏紧了手里的帕子,义愤填膺的说道:“二伯母有所不知,她先前的确是穿着浅蓝色衣裙的,不过为了找个借口离开,所以故意说衣裳打湿了,要回房去。可是她在回去换衣裳之前,却是偷偷的进了我的屋子!”
“这…”彭氏没想到裴瑾口舌如此伶俐,顿时噎的说不出话来。
春香见二夫人吃了瘪,这才警惕起来,神色更加哀戚起来。“二夫人…奴婢真的没有…奴婢是真的是回房换衣裳去了…”
“还想狡辩!”裴瑾不等她说完,便调过投去,追问那叫芳容的丫头,道:“春香离开了多久,你可还记得?”
芳容也是个实诚的,想了片刻便张口答道:“回小姐的话,应该有两三盏茶的功夫。”
“你如何能确定是两盏茶的功夫,而不是一盏茶?”彭氏忽然插话道。
芳容愣了愣,才答道:“奴婢…奴婢见春香离开的时候,正在替小姐整理院子里的药材。而等她回来的时候,奴婢才整理了一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