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扯了扯领口,君洛站在他对面喘着气“万俟笙,你神通广大,为何没有保住你的孩子?”
气氛骤然降了。那落在地上的红绫再次如蛇般袭来,君洛腾空而起,急速向下,顺着红绫一扯,就站到了万俟笙的咫尺之间,深深地看着他“我们都一样。”
“一样伤了她。”他说。
“谁跟你这种废物一样!”万俟笙低吼着抽出红绫,万一个鲤鱼打挺便要踹过去,赶巧掌柜的领着官兵就闯进来了,君洛偏身一躲,飞来的腿顿时横扫上了涌进来的人,闷闷的一声响,就见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跟叠摞似得成了一堆儿,哀嚎声蔓延了一片。
君洛皱眉,看着最外层那个被踢了一脚的小二,已经口吐鲜血,双腿踌躇的躺在地上,不出半刻便死了。
眸子微沉,他退了一步,重新立起了警戒的姿态。
“何人在此闹事!”好不容易从死人身下爬起来的士兵怒喝一声,却见眼前寒光一闪,不等看清是什么,尖锐的刺痛就穿过了脑门,重新倒了回去。掌柜的骇然,眼见屋子里头的人是自己惹不起的角色,连忙磕头下跪“哎哟贵客饶命,贵客饶命啊!!”
略带哭腔的声音嘈杂入耳,万俟笙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挥手就将嘈杂阻隔在了门外。
“本来还想无声无息的解决了你的。”嘴角微挑,万俟笙随手撤下了自己脸上粘着的面皮丢在了地上“看来今天你还是捡回了一条命呢。”
面皮下得肌肤滑嫩如瓷,那多日未曾相见的眉眼显现在君洛的眼前,依旧是那般碍眼。
他沉了面色,欲往后退一退,忽然觉着双腿一软,眼睛也跟着有点儿发花——
...
“来人!!”
太医院内,不知道是哪里头起来的哀嚎吓了路过的太监一跳,又听那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来人!快来人!”
什么动静?他心虚的寻这声音推开门去,左右看了看,头顶顿时起了一声怒吼:“快,快把我放下来!!”
小太监一怔,抬头就对上了一对白白的脚丫子——“啊!”
“啊什么啊!!”挂在房梁上,浑身未着片屡的沈良之脸气得通红,看着地上的人也很羞愤:“你还是大姑娘不成,快过来给我松绑!!”
他已经被戾公公赤条条挂在这里头有好长之间了,那戾公公当真不是个人,趁着他有伤口二话不说的就开始拔他衣服,然后就给他挂在了房梁上,何等惨烈何等难堪!也庆幸进来的是个小太监,只能臊着脸怒吼“你还不快过来给我松绑?”
小太监猛地缓过神来,盯着沈良之的身体有些为难“奴才够不到啊沈大人,奴才能不能去叫人!?”
“你叫人我这老脸还要不要了!”双手箍在上方,沈良之用脚扑腾了两下,都有心踹他“你就不能拿个梯子过来!”
“太医院没梯子啊!”他搔了搔脑袋,一副我很委屈的样子,沈良之瞪他“那你就给我拿个砍刀把这上头的绳子隔断!”
没梯子怎么隔断啊!小太监都快哭了,更为难了“奴才去给您叫人吧!”
“不许去!”沈良之咬牙,气红了一双眼睛“你去迎客阁喊人,就说我有急事儿。要一个就行。”
小太监点头如捣蒜,忙飞奔着去了,可是没有走几步就看见迎客阁的人脚下生风的往这边赶,径直冲进了屋子里头“沈大人!”
熟悉的声音令沈良之顿时一喜,扑腾着双腿“我在这!”
休言一愣,抬头就对上了沈良之肉花花的身子,满面凝重顿时僵在了脸上,久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奴才打扰您了么?”
“打扰个屁!”浑身一热,沈良之的老脸红得能滴血“你来做什么?”
回过神,休言面色尴尬的跪在地上,有些迷茫的看着沈良之脚下的衣服“王爷不见了。”
“什么!”心口一凉,沈良之在房顶上跟个腊肠一样晃了晃“那么大的人怎么就不见了??”
“奴才不知,只是听车夫说,五公主同摄政王一起不见得,而且茶楼出了事情,死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