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垂眸,冷着脸的同他调笑:“皇宫里头上哪里去寻不气派的马呢,本王瞧着甚好,只是眼前的人身矮目光短,看见的自然是要短一截儿。”
戾公公咯咯笑了,神情比方才又冷了三分,没有回答。
沉默半晌,君洛扯了扯他身旁的马,低眼睨着他“戾公公可会骑马?”
戾公公挑眉,觉着这阳光刺眼的很,他很想把这男人给从马上给拽下来。忍着这个念头,戾公公轻啧一声:
“摄政王是要咱家给您做车夫么?”
“本王岂会这么不懂规矩?”
君洛冷哼,伸手将另一匹马匹给解开拉出来,摆到了戾公公的面前“戾公公可愿意同本王骑马?”
他骑马而来,自然是破坏了宫中规矩的,但是处于紧急,这一番过来纯属就是想看看靳凝兮如何了,觉着虽然他做了错事,但是五公主对他的气氛不算遭,偏生就叫这个阴阳怪气的戾公公给堵住了。
所以他现在的心情不是特别的好。
“摄政王可莫要忘了宫中规矩的。”看着他手中牵着的红棕色的马,戾公公嫌弃的翻了白眼儿。
“本王差不了宫中的规矩,但是还是想问问戾公公,愿不愿意同本王骑马?"
戾公公扬起的嘴角渐渐凝住,再不多言,红色的衣角随之飞扬,他就坐上了这匹他一点儿都不喜欢的马,这人来的太是突然,马儿受了惊,嘶鸣声也就跟着起了,吓了屋子里头的玉叶一跳。
“怎么了?”凝兮蹙眉看着她莽撞的样子“跟做贼似的。”
玉叶咬唇,惶恐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指了指外面“总觉得像是有杀气似得。”
凝兮想笑,左不过就是马叫,这女人怎么跟拍电视剧一样的还说有杀气?但是转念一想,凝兮坐不住了。
宫里头怎么会有马?而且还是在她的宫门口。
“皇宫里头不能骑马,摄政王,我们需得上马场上才行。”捏着马鞭,戾公公很是好心的给君洛指了个方向,坐在马上,二人的身高自然也是等平,所以君洛很是清楚地就能看见他眼里头的鄙夷,极为刺目。
“骑马什么的可没有意思。”戾公公挑眉,调转了马头与他对视。
戾公公虽然长了一张可怖的脸,可肤白似雪,修长的玉颈极为惑人,而对面的君洛身材健硕,面无表情,俊朗的眉眼十分夺目,有几个名常殿里头的小宫女越过红墙,红着脸看热闹。
“戾公公同本王想到一起去了。”
攥紧缰绳,君洛掉转了个方向“那就赛马吧。”
“哦?”戾公公抹着唇笑了,面具下的双眸晶晶亮亮的,像是在盘算着什么“摄政王想比什么?”
“你觉着有什么可以拿出来比?”
君洛挺直了腰杆,大有要去征战的气势,看得一干小宫女双眼冒桃心儿,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很是俊朗的男人。
正中下怀,戾公公挑了挑眉梢“咱家认为,五公主现在身处风口浪尖,实在事不宜与摄政王走得太近,不如赌注为此,摄政王若是输了,就少来看看咱家的五公主可好?”
他的五公主?他一个太监凭什么说是他的五公主?
君洛眉心一皱,很是不悦的看着他,目光似刀子一样从头到脚的给戾公公挖了个遍:“戾公公认为有权利阻挡?”
戾公公掩唇浅笑,挑衅的看着他,把马头调转,让二人齐肩而立:“五公主自小是咱家带大的。咱家愿以性命阻挡一切威胁五公主的人。”
这话说得,难不成这戾公公是把五公主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君洛冷眼看着他,淡淡道:
“戾公公难不成没有听说过,养女就算是同她生活了多年的时光又如何,余下的时光,她终归是要同旁人过的。”
戾公公眼皮一跳,冷冽的刮了眼君洛。
“摄政王也配说这话么?”
君洛抿唇,隐约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戾公公昂起头颅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摄政王自己身边的女人都保不住,还要祸害咱家的公主么?”
攥着缰绳的手忍不住收紧,君洛的脸色在戾公公的视线下渐渐变成铁青。
靳凝兮的死是君洛最大的伤痕,若是提出来了,无异就是把从前的伤口再裂开一道口子。戾公公看着摄政王这一副好生痴情的样子心里头就冷笑连连
“摄政王,咱家说句实话,饶是五公主同你的那位靳氏再像,也不是她。若是想拿五公主做替身这种事儿,摄政王还是好生压一压您心里头的那股子念头吧。”
心神一沉,君洛眼眸深沉如海,饶有滔天.怒火冲上头,他却还是冷静的看着戾公公,扬起了手里的马鞭,啪的一声响,倒是吓了刚出门的凝兮一跳。
“本王跟你比。”
戾公公抬眼,竟能从这男人的眼睛里头看出杀意来,也当真是稀罕。难不成他真的爱上了凝兮?在身份不同的情况下,他依旧爱上了凝兮?
思量到这儿,他身上的肃杀之气也毫不遮掩,攥紧了手中的缰绳,脸上却泛起了轻松的笑意:
“咱家亦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