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某人的气场顷刻间就降了个度,凝兮扭头无声的瞪了他一眼。
咎由自取。
苏瑾灏牵着凝兮的手,一步步艰难的往屋子里迈,面上才有了点笑意。
“五皇姐,我给你带来的的东西,你来看看好不好。”
他松开手跑向屋内,好似忘了自己的异样,万俟笙瞧着二人的背影浑身气场愈发冷冽,随在身后,宛若一座移动冰山,霁月与广丰浑身打着颤,只好乖乖的去泡茶去了。
那精致的盒子里是苏瑾灏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草环,绑成了个戒指的模样递给凝兮看,却跟献宝似的“你看五皇姐,你喜欢吗?”
眼前的草不知是从何处弄来的,像极了凝兮小时候无事绑着玩的狗尾巴花,可是他眼底却亮晶晶的说“吾想送你好东西,可是嬷嬷说,吾是不能送别人东西的,吾身上什么都没有,吾就给你做了个扳指。”
凝兮瞧着眼前的寒酸戒指,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摘下来戴在手上“太子爷看怎么样,可好看?”
万俟笙在一侧冷眼瞧着,瞧着她带着红绳的手腕,青葱玉指带着狗尾巴草却也不违和,她面上温柔蔓延,倒真像是看着自己弟弟的。
的确是,凝兮对这个太子也算是一见如故,苏瑾灏胸无城府,难得的清澈之人。
“太子爷如何会编的这戒指?”她抬眸瞧着他,见苏瑾灏微微一笑“吾把吾的东珠给宫女了,宫女就告诉我怎么编的。”
......
东珠,换狗尾巴花戒指?
凝兮皱起眉头,将手中的戒指放到盒子里,很珍贵的将它握在手心“太子爷先坐着,我与国师有事情要说。”
苏瑾灏不依,从椅子上蹿下来“五皇姐还要排毒吗?”
靳凝兮哭笑不得“我已经没有毒了。”说着她挥手命光风与霁月上前来看管太子爷,这边她对着万俟笙看了一眼,转身朝着偏殿去了。
万俟笙笑得阴阳怪气,转眼进了偏殿,他一手欲夺过靳凝兮手中的礼盒,被凝兮不着痕迹的躲开“做什么?”
“五公主莫不是喜欢这种寒酸小家子的东西?”万俟笙挑眉,不再给她机会,一把拿过戒指放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手帕,摊开她的掌心,极其专注地开始擦拭起来。
这种专注,仿若世间独有她一人,再容不得其他。
“太子如你所想,就是太后的傀儡。”等擦到靳凝兮都觉得有些疼了,万俟笙才作罢,抬头温柔的望着她“一个傻子而已,能成什么气候。”
“那既然是一个傻子,为什么太后要对他那般差?”
她被他温柔的拥在怀里“因为太子爷并不是她喜欢的孩子。”
凝兮蹙眉,不再多问“那你说,太后跟我说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或者,要我怎么办?”
“既然太后这么喜欢乱点鸳鸯谱,那就依了她,你说可好?”男人眸中一抹精光闪过,从中衣袖中拿出一把玉簪来。
皇上身体未愈,答谢摄政王的晚宴,也就只能有万俟笙来着力操办,人很少,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太后坐在一席纱帘后,隐约能看见她垂在额间的宝蓝色珠翠。
苏月心与小傻子为侧,小傻子顶着金冠,面上还泛着笑意,时不时的哼哼两声,瞧着远处的摄政王,脱口就说:“摄政王长得真好看,好久没有看见跟国师长得一般的人了。”
君洛瞧着小傻子面上的笑,纯粹又不参杂质,也示意的勾勾嘴角“太子爷谬赞了。”
小傻子笑着又看向一侧的苏月心“三皇姐,左将军怎么没来?”
苏月心面色一僵,并不作答她对这个小傻子一点感情都没有,而小傻子之所以会问她,做不过她曾经年少无知,说过想要嫁给左将军的一句话,好巧不巧的还被小傻子听见了。
张氏左右扫了扫“怎么,五公主和左将军还没来吗?”
众人缄默,君洛俊眉隆起,深深的看向了门外。
哪怕是隔着一层纬纱,张氏也眼尖的察觉到了君洛的异样,不由得挑起眉头“说起来,哀家听说,摄政王痛失爱妻?”
君洛本还看着窗外,闻言眼眸一沉,扭头瞧着纬纱后面的人影。
“太后娘娘何出此言?”
张氏微微一笑“摄政王为爱妻办的丧礼极为盛大,爱家也有所耳闻……”
殿内人正在说着,身着浅粉色宫装的女子缓缓朝着宫殿走,她青丝简挽,头顶只簪了一个羊脂玉簪,额间的花钿简单又大方,更衬得她的倾城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