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同时吓了一大跳,再看张晴,却见她咯咯咯的欢快的笑起来。
“小宝宝对我笑了呢,他对我笑了。”
乳娘低头去看,张暄也凑过去看,果真看见那孩子眼睛弯弯嘴角弯弯,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了。
张晴咯咯地笑个不停,银铃般的童真笑声充斥着整个屋子,带动着屋子里所有人脸上都不由自主的溢出微笑来。
正热闹着,外边有丫鬟进来禀道:“大奶奶,钱大姑娘打外边捎了信和东西回来,夫人问您要不要见她。”
这丫鬟口中的钱大姑娘,是张唤结拜兄弟的女儿,闺名沁馨。她不爱红妆爱戎装,自小便跟着叔伯们学武,长大后就闹着要去军营,她父母拗不过她,求到张唤这里来,张唤念及她是个弱女子,便令她在各军营走动,传递消息,往军人家里递送信件物品。
这样即遂了她的心愿,又能让她时常回家与父母见面,于她安全上又多有保障,一举多得。
齐敏华一听到“钱大姑娘”几个字,脸上的笑容登时烟消云散,随即还有些恼意,想了一想才道:“见!为什么不见!我还怕她不成?”
张暄见状便起身告辞,张晴也跟她出了绿汀院。
“姐姐,为什么大嫂一听见馨姐姐来了就不高兴呢?”路上张晴抬头看着张暄问道。
张暄抿了嘴儿笑,“大嫂吃醋了。”
钱沁馨今年十七了,亲事还没有定下,因她常年在军营中走动,大哥有信件或者物什都会通过她捎给大嫂,这样她见大哥的机会就比大嫂要多了,长此以往,大嫂心中难免有些怀疑,听说有一次大哥通过她给大嫂捎了两句话,也不知道怎么的中间出了差错,大嫂自此对她就横竖不顺眼了。
张晴却还是没明白,又问:“什么叫吃醋?”
类似这样的问题,张暄向来没有被张晴问倒过,她捏了手中的帕子道:“吃醋呢,就是我喜欢这个帕子,你也喜欢这个帕子,但是我得到了这个帕子你却没有得到,或者说你得到了这个帕子我却没有得到,没得到的那个人的感觉就是吃醋。”
什么“得到”“没得到”的,张晴被姐姐绕晕了,半天没说话,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正思考着,她身后的一个叫妙香的二等丫鬟低声叫道:“那是钱姑娘吗?”
张晴抬头,见远远的几个人从上院走过来,为首的女子身着银白色轻便护心甲胄,内穿红色平绢衫裤,一袭白色长长披风随其走动飘扬其后,头上不见任何妆饰,只简单梳了个髻,加上她眉目疏朗,越发显得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上次见馨姐姐的时候她还不是这样好看的。张晴暗暗想着的时候,钱沁馨一行人已经走近。
将走到张氏姐妹身前,张暄便道:“馨姐姐这一身打扮,远远的看着还以为是哪位小将军呢!”说着拿起帕子捂着嘴笑,“不热么?”
这个时节披着披风,进府里还穿着盔甲,可见这人用心良苦,只是这作态是做给大嫂看,却不一定是为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