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我1”以德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我躲进深山里还被这边的事惊动,真是好命!”
“快救他!你快救他!”愣了一下后,石中玉改为拼命抓住以德,就好像他是一根稻草。
“我会救他的。”以德难得的正径“我命中欠他三次,一定会还的。不过现在咱们是不是先离开这地方,难道你们想让追兵把你们赶尽杀绝吗?”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大家快速上马,在宁山王的人指挥下,有序撤离,隐藏进深山之中。
幸好之前与十三蛮早有联络,这时候又有山里的山民带路,不然山虽然不大,却很容易迷路。
当然,要真是安心想藏起来,外面的人也很难找到。
尽管如此,山路也还是崎岖难行,到最后,连马儿都上不去了。要留在山谷中一处专门新辟出的养马地。要知道真正的山里人是不骑马的,所以此处选得很隐蔽,留了专门的士兵和山民看护。从整体情况上看,宁山王平时没少帮衬,之前他主事时的民族政策肯定也很好,不然今天人家也不会拼命相救。
而有战争,就有死亡,就算慕容恪勇冠三军,万夫莫敌,但已方人太少,所以战士的伤亡也不算小。阵亡的兵士和山民,来不及带回尸体,但受伤的人却要跟着队伍一起走,于是大队人马的前行速度非常缓慢。不过没有人抱怨和多说,路尽管难走,特别陡峭狭窄的地方,但大家互相帮衬着,加上手脚并用,虽慢却也没有停顿。
石中玉只是心疼和担忧慕容恪,因为没有马,他就被孙福珩一直背着。他的伤是很可怕的穿透伤,从前心到后心,不是伤了胃就是伤了肺,虽然以德给他紧急止血了,但他背上那一大片红,以及孙福珩背上被染红的部分,也是触目惊心。
两个孩子被轻烟和银盘带着,因为撤退得早,没看到这一幕。
石中玉可是就跟在孙福珩的身后的,看到那情景,几乎连气也透不过来了。
他不会死吧?他不会死吧?这念头一直在她脑海里转。
她知道不吉利,想把这想法赶走,可是她做不到,最后干脆一边走一边哭,虽然只是极压抑的哽咽,仍然引得以德过来。
“丫头,山路本来就难走了,你再这么哽着,不过背过气去呀。”以德问,没有半点悲伤。
“他……他没事……对不对?”
“要不,测个字吧。”以德说“看在你现在正倒霉的份儿上,老道我免费送你一卦。”
“活!”石中玉冲口而出。
“水势虽无常,却代表生机。而活字是水字边加上舌头的舌字,你用嘴说出这个字,代表逍遥子一定能活下来的,放心吧。”以德拍拍石中玉肩膀。
“您没骗我?”石中玉关心则乱,总觉得解这个字时,以德有点心不在焉,顺嘴胡说,好像故意安慰她似的。
“骗没骗你,到了驻地就知道,快你别瞎猜了,留点力气侍候病人。他这伤,只怕需要人好好照顾才成。”以德说着,绕到前面去,往慕容恪的嘴里塞了丸什么药。
可能是吊命的圣药,或者是石中玉的心理作用,过了一会儿,她只感觉慕容恪的脸色不再那么惨白得可怕,似乎有一丝生机在涌动似的。
“你不能死,你欠娄的,还没还呢。”她咬牙切齿的想着,忽然有了力气似的,大步跟上。
直走了三个多时辰,从明镜撤出的人马才到了驻地。后面,赵知信虽然反应了过来,知道让慕容恪进入大山,倘若不死,将来必是绝大后患,但他再追也来不及了。而且一进山,他的人马就开始迷路,并遭遇到山民的重重暗算和陷阱,只得在天擦黑时离开了。
这边,一到驻地,慕容恪就紧急被送到一处单独的竹棚之中。石中玉控制情绪,不想像有的女人那样,撕心裂肺的哭喊,一定要跟进去,握着病患的手。那样对于抢救来说是捣乱,她很清楚,于是只在慕容恪被送进去之前,咬着牙,低低地说了一句“你敢死,就给我试试看!”
这话,周围的人都听到了,还有人翻译给山民听。结果大家都很震惊,没料到王妃殿下会这么说。可石中玉相信慕容恪听得到她的话,也会有强烈的意识,不敢对不起她的。
“这里是什么族的地方?”她站在竹棚外,问孙福珩。她怕不说话的话,心里会更恐慌。
孙福珩摇摇头,眼睛盯着竹棚,嘴里却回答石中玉道“不是山民的地方,是宁山王和殿下派人建的驻地。以备万一之用,若用不到,就送给十三蛮的首领了。里面一应用具、〖药〗品和武器全是秘密从山外运来,山里人很难得到。将来咱们走了,东西也给山民留下。”
“这么说,四皇叔和他早就准备了?”石中玉瞪大眼睛。
“正是。因为怕王妃紧张,并没有透露。”孙福珩道“殿下一开始怀疑赵氏父女,就做好了层层打算。发生冲突怎么办?一战而胜怎么办?被迫撤退怎么办?殿下或者还没有全想起来以前的事,但是他对王妃和两位小世子,是放在心上了的。当然,宁山王的作用巨大,若没有他多年来与十三蛮交好,后来殿下也不能顺利进山。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赵知信提前动手了,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还好到底是冲出重围了,王妃和小世子也没事。不然,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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