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不看自己的男人,再看看掌心里的湿巾,默默的接过来,把两只手都擦了擦。
心底却是一片沸腾。
他今天这是抽疯了?
一向讨厌她的慕述辰竟然破天荒给她递湿巾擦手?!
连蔷薇和慕希辰都愣住了,两人对看一眼,眼底隐隐浮起喜色。
温馨擦完了手,仍旧傻愣愣的拿着那张用过的湿巾,眼睛却是停留在了慕述辰身上。
他这是…
猜不透他的用意,心底却是蓦然一暖。
他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她的,是不是?
慕述辰却是一把夺过她手里脏了的湿巾的,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吃东西?大家可都等着你呢!”
他虽然是一副凶巴巴的语气,慕希辰却是瞧见了自家弟弟脸上不正常的红。
温馨垂下眼睛,把所有的思绪都敛了起来,恢复如初,然后平淡的朝着他说了一声:“谢谢你。”
便拿了颗梅子吃下去。
慕述辰撇着嘴看她一眼,“不用谢,我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的孩子!”
说实话,刚才看到她吐成那样那一幕,他的心被深深的扎了一下,又疼又酸。
表面上看她一副平静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刚才她吐的时候,他看到她小小的身子在颤抖。
吐成那样,还这么迫切的留下这个孩子。
她到底…
是为了什么?
而且,还说只要给孩子上了户口之后便跟他离婚…
温馨啊温馨,你说说你,到底在图什么?
钱吗?
听说温馨设计室一年的纯利润都在7位以上,她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事业,却偏偏用她的热脸来贴他的冷屁股。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
四季酒店里,一切早已准备妥当。
温家父母和慕家二老坐在主桌上,正跟宾客们高谈阔论。
瞧见两个儿媳妇过来以后,唐念急忙上前,把两个新娘子带进了楼上已经预订好的房间里。
“你们两个感觉怎么样?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两个人都是怀了孕的孕妇,温馨怀的还是双胞胎,她哪敢大意?
所以,打拿到孕检报告的那天起,唐念就没有懈怠过。
“妈,我不怎么饿,还好,倒是温馨,一路吐过来的,您赶紧给她弄点儿吃的吧…”蔷薇吐的没有温馨厉害,生怕她扛不住。
唐念一听,顿时又叹息起来,握住温馨的手,满脸愧疚。
“馨馨,都是妈不好,没把老三教育好,才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
“妈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关于自己的小儿子,唐念真的是相当无语。
儿大不由娘,她已经管不住小儿子了,又能怎样?
总不能把他塞回肚子里重造吧?
温馨真的打心眼儿里感激这个好婆婆,她甚至觉得,哪怕是她和慕述辰分开了,也仍旧会称呼唐念一声“妈”。
这个婆婆,待她真的没话说,就像是像亲生女儿一般。
“您别自责,这事儿跟您没关系…”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婆婆,慕家在A市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样的豪门世家,这个婆婆竟然一点儿架子都没有,说出来谁相信呐?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深深的打动着她的心,明知道和慕述辰的前途一片灰暗,可她仍旧勇往直前,没有丝毫退缩。
除了因为她喜欢慕述辰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婆婆和公公。
他们都那么努力的待自己好,逼着慕述辰接受自己,她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这么容易就放弃的话,那还是她温馨吗?
“妈,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儿,无论将来结果如何,我答应您,我都会努力,努力走进他的内心,努力让他爱上我…”
唐念听她说这话,越发的激动,“好孩子,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疼你,有你这句话,我慕家的儿媳妇非你莫属!”
婆媳二人紧紧抱在一起,眼中都含了泪。
反倒是蔷薇,冷静的多,轻轻推了推唐念,“妈,温馨还饿着呢!”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们弄吃的!”说着,抹了泪花离开了房间。
――――――――
婚礼进行曲不愠不火的唱着。
走在红地毯上的两对新人都洋溢着笑脸,只不过,慕述辰的笑容有些假。
这是慕家自己的事,所以,没有通知任何媒体和记者,这一场盛世婚礼,只在亲朋好友之间举行。
温馨脏了的婚纱已经换下,吃过东西以后,她又吃了点酸的,这会儿,并没有想吐的感觉。
令她觉得意外的是,慕述辰竟然很是迁就她的步子,走的极慢。
眼角的余光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哪知道,脚下一个不稳,便踩到了自己的婚纱裙摆。
眼看着就要朝地面扑去,却不料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手出来,稳稳抱住了她的身子。
“啊…”
唐念吓得不轻,好在小儿子抱住了人,她那颗跳到嗓子眼儿的心又落了下去。
慕晋之则是握住了妻子的手,无声的给予安慰。
司仪站在那里,重复着婚礼上最常问的话,而两对新人的回答都是“我愿意…”
慕述辰的回答让温馨诧异。
他不是特别特别讨厌这场婚礼的吗?
又为什么说“我愿意”?
那一刻,她几乎以为他是认真的在说这句。
“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司仪带头鼓掌,于是乎,大家都开始跟着鼓掌。
“亲一个,亲一个…”
众目睽睽之下亲吻,蔷薇还是会害羞,所以,慕希辰吻的是她的额心,郑重而虔诚。
反观慕述辰,倒是毫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就吻了温馨的唇。
分开的时候,他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视线紧紧盯着那嫣红的唇瓣,移不开眼。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婚礼将要完成的时候,突然有记者闯入,拿着一张陈年旧照,“沈蔷薇小姐,您的亲生父母死的冤枉,您不想着替他们鸣冤,对得起他们生养你一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