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利紧接着禀报了南疆的一些事务,突然语气转折了一下,提到了一件事。
“最近南疆部落首领一家子来京城采购,却被人全数当成贼寇绞杀,尤其是还有女人母亲和孩子,此一伙匪徒太过毒辣阴险了,皇上一定要严查此次首恶,缉拿归案。”刘利表情愤恨双手作揖请求。
“哦,竟有此事?你们谁知道这件事?”
文祁捏紧了拳头气的脸都红了气也粗了,正待她提脚准备踏出去的时候,却听见身后的人说道:“别冲动,别去。”
“我……”文祁想说什么,却也知道这里不合适,强忍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个位置是皇上早就给你安排好的,你先看别冲动,好孩子,你上朝的机会是皇上排除了万难才给你争取到的,莫要浪费了。”身后的武官淡淡的开口。
“我知道了。”
文祁深吸一口气低下头低声回复,情况不明敌我不分,她只能按兵不动。
张院长果然站了出来,神色淡然无畏,“是我下令让人格杀勿论的,他们是叛贼,人人有刀,刘将军可别告诉我他们是来采买货物的。
我记得进城是要检查的,兵器都不允许带进城,即便路上需要武器防身,那么进城后也不需要的,难道刘将军不知道?还是我人老了脑子记不清了?”
一脸云淡风轻的态度,并不畏惧刘利冲天的杀气。
这一幕让文祁目不转睛的看着,一眼都舍不得错过,这才是真正的实力,面对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才是真正值得她学习的。
刘利冷哼一声说道:“就算如此也该先缉拿归案而不是通通灭口吧,何况还有老人孩子呢,你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急着让人灭口,大齐的将士是保卫大齐百姓,保卫皇上的,不是你家的私兵,莫不是搞错了什么,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他再度作揖于张院长顶起牛来,且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就差没说张院长是利用督察院的权限来谋私利了,这个罪名可是不小的。
“刘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张院弹了弹自己的袖子,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
皇帝坐在上首位,默默的看着他们你来我往,面色平静而从容,一派威严,眼神幽深没有波澜,完全看不住任何情绪。
文祁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
“我说你是利用职权之便,意图不轨,甚至有谋反之心,皇上您应该彻查才对,难道说南疆子民不是您的子民么?”
刘利步步紧逼,张院长一时也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想从哪个点反击会更有利一些。
“刘将军是想说我也谋反么?”
文祁还是按奈不住冲动站了出来,高声说了一句,一步一个脚印走进大殿内,弯腰行礼,一丝不苟,态度恭敬,气定神闲。
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愤怒情绪悉数深深压下,用最和平冷静的态度去争取这次的话语权,不能让父皇为难,他为难了可能骁骑营就要损失了,甚至是在后方为他们辛苦探查线索的督察院也会有重大的打击和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