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看到本来因为换季而卧病在床的爱人因为焦急将含到嘴里的药又重新吐出来的时候,伊夫特哈尔不由焦急的凑上前,就着被子将爱人抱起来,一旁的男仆急忙重新换了床铺,他才将咳嗽不止的青年放在床榻上,帮对方重新换了衣服。
“我没事。”对上爱人关切的眼眸,他不由伸出手轻轻抚摸对方紧皱的眉头,仿佛想要拂去对方心头的忧愁。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旁传信的小兵被眼前兵荒马乱的情形吓坏了,再对上传说中的军统帅当即全身抖如筛糠,哆嗦着说不出来话来。
“达希尔,不要怕,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阿宅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表现感到生气,爱人身上几生几世堆积起来的气势哪里是这个刚刚入伍不久的少年人承受得住的。
“大前天中午我们收到了少城主的传信,他们还有五十多公里就要进入哈拉帕的范围,可是前天一整天都没有消息,当时兰乔将军就派了一队骑兵,我们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到达失联的地方才发现少城主的车架都散在一边,还有不少同袍的尸体……”跪在阿宅面前的小兵哭的像个孩子,“兰乔将军就排我和另外十几个人一起回来报信,他带着骑兵先寻找线索,我们跑死了好几匹马,就在距离摩亨佐达罗吴四十多公里的地方受到伏击,就只有我、我和塔西姆逃了出来,他,他为了保护我,已经不行了……城主,呜呜呜呜……”
“真是好算计!”阿宅忍不住气笑了,对方不仅一开始就得知迦梨前往哈拉帕的路线,好吧,这不奇怪,毕竟两个城池要相互往来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从摩亨佐达罗到哈拉帕
的距离大概两百公里,来往的路线就那么几条,而能够方便迦梨的车架以及整个象军的路线就一条,而两次伏击都距离两个城市五十公里以外一百公里以内,即在对方的领土范围又属于疏于管理的地带,也难怪伏击得这么成功。
“他们是什么人?”握住爱人的手,伊夫特哈尔沉声问道。
“从外表上看应该是雅利安人。”达希尔哭哭啼啼,他是今年刚刚加入骑兵的新兵,也才十五岁,往日训练的时候因为年龄小再加上天生一张娃娃脸很受周围其他士兵的照顾,他从来没有想到素日里说说笑笑的的同伴会在一夕之间投入阎摩的怀抱,他曾经看过死神阎摩的画像,绿脸、红衣骑着水牛,说不出来的可怕,而如今那些陪伴在他身边的同伴却都去见了那个可怕的神祇。
作为这几年来发展成为恒河边第一富庶城市的摩亨佐达罗城主,阿宅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城市如果没有强大的武力威慑那么无异于小儿抱金在闹市行走,可是他没有想到即使摩亨佐达罗已经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军事实力,竟然还有人敢打自己的主意。
“这世上总是有一些赌徒,愿意为了财富赌上所有。”安抚地亲了亲爱人的嘴唇,伊夫特哈尔仿佛是看出对方心底的困惑,他顿了顿对一旁的跪着的青年说道,“先回你所在的卫所报道,作为军人,应当将仇敌的鲜血来祭拜战友的英魂,而不是哭哭啼啼像个娘们儿!”
“是!”达希尔一抹鼻涕,大声的站直身子。
“传令下去,摩亨佐达罗全城戒严。”阿宅着急的起身,一时情急之下眼前一阵晕眩,他不由一个踉跄半依靠在伊夫特哈尔怀中,心中忍不住焦急,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甚至他怀疑对方就是算到自己病弱的时间所以特意出动,要知道只要在摩亨佐达罗生活了好几年的城民都知道自家城主的身体是琉璃做的,表面上看上去流光溢彩,稍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每年秋冬换季的时候都有一段时间在大集会上见不到城主。
“事情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伊夫特哈尔从来不轻视任何一个敌人,在记忆深处他就因为这样骄傲的情绪而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有些错,犯过一次就好。
“是我忽略了雅利安人。”阿宅放任自己倚靠在爱人暖呼呼的怀抱中,有几分沮丧,天知道剧情里面这个神马雅利安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他的眼光也主要是跟自己地理位置接近发展迅速的哈拉帕城上,恒河水就是天险,即使他们拥有高超的造船技术,但是在记忆中发展缓慢的雅利安人根本就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技术!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看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忽视他们。”伊夫特哈尔抬手轻轻抚摸着爱人的背脊,神色温柔,“不论什么样的情况,你要相信我们一定可以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