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岛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经过两个多月的修建,整个岛屿几乎被盛开的蔷薇花包围,一朵一朵婴儿拳头大小的花朵,盛开在碧海蓝天下,藤蔓蜿蜒爬满了山丘和栅栏,占据花园的一点一滴,红色的、黄色的、粉色的,海风吹过,花瓣扑簌簌洒落一地仿若一场细雨,带给人童话般的美丽。
此地沙滩比之后世一些无污染小岛更为洁白,细细的砂砾摩挲着脚板带给人不同寻常的舒适感,由于地质特殊,在靠近城堡的东岸,海水在阳光下呈现出令人惊艳的淡粉色,深深浅浅像透明的翡翠。
“上帝,这里真的不是传说中的应许之地么?”在西格尔生日前三天,满载着贵人的船队前前后后纷纷停驻在港口,几乎一下船就有贵族小姐尖叫惊呼,实在是远在陆地深处的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瑰丽的景色,大海的壮阔与细腻在此地浑然一体,犹如梦境。
一路上穿着秀丽容姿不凡的女仆穿着整齐的白色长裙头戴蔷薇花,微微弯腰行礼引领众人往小岛中央主人居住的雪白色的城堡走去,一路上芳草萋萋,蔷薇花花瓣葳蕤一地,落在石板路上,整个小径都被花瓣铺满,一阵清风拂过,来往的淑女们长长的裙摆上也落满花瓣,在小径上留下一道道弧线,更有调皮的少女摘下枝头还带着露水的花朵簪在发髻上,当真是人与花面交相辉映,越发鲜活美丽。
白色的城堡并不是众人熟悉的巴洛克风格,她更为细腻柔美,精致繁琐,雪白色的墙体上装点着贝壳、山石,卷草舒花,缠绵盘曲,连成一体,仿佛一位纤细娇俏隐藏在花丛中的少女,她的美丽是悠闲洒脱而又漫不经心的,一颦一笑都带着令人沉醉的魔力。
“这真是一个奇迹。”城堡二楼,主人的书房,布置得清淡优雅而富丽堂皇,古老的书卷从羊皮纸到普通的纸张甚至有来自大洋彼岸遥远东方的古书,此时端坐在主位上的少年站在悬在半空中的开放式阳台上,俯视整个小岛,眼中惊喜涟涟,不由发出惊叹。
“谢谢陛下赞赏,因为哥哥身体不好,所以臣下特地修建这个小岛作为哥哥疗养的地方,尤其是在后花园里还有温泉足够祛除冬天的湿冷。”阿宅朝着少年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语气恭恭敬敬又不失亲昵,让人听了只觉得心中熨帖不已。
“你们兄弟倒是难得的关系很好。”少年温和的开口,示意两人在自己对面坐下,“这些年来七海海域辛苦你们了。”
“那是臣下职责所在,作为帝国的军人,守卫海疆保护百姓安全,称不上辛苦。”阿宅温和的笑了笑,很早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留下海盗,毕竟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然而回顾原主的记忆,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深深爱上蔷薇领地,他也愿意像原主一样为了守护领地的安全先出自己的最后一滴鲜血,马革裹尸,驰骋疆场才是一个军人最后的归宿。
“陛下不知,靳从小就喜欢军队,他是一个天生的军人。”西格尔则是惨白着一张脸是不是低低的咳嗽,做足了一副病弱的模样,当然他也的确先天不足,但绝对没有到这样的境地,不过在说起弟弟的时候眼中闪耀的光芒足够灼烧灵魂。
“西格尔,朕可以这么称呼你么?卿的身体真的很糟糕哩。”威廉七世看着眼前风姿出众的两人,心中只觉得一阵叹息,前世若不是自己偏听偏信他们也不会落到那样凄惨的地步,一个病死狱中,一个为了给弟弟报仇也早早的耗干心血,甚至传承了近千年的蔷薇家族也从此从这片土地上抹去。
“陛下厚爱。”西格尔微微鞠了鞠躬,在跟弟弟长谈之后他们对于帝都始终都抱着一种警戒,哪怕眼前的威廉七世才十二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但是皇室里的人宁可将他想成神一般的对手,也永远不要失去警惕的心理,蔷薇家族虽然永远都是中立,但不排除总有那么一些脑子里装满浆糊的皇帝想要横生枝节,尤其是弟弟身边还有一个海盗恋人的时候,“臣下的身体从小就是这个样子,要是没有弟弟帮忙承担,只怕陛下见到臣下的时候臣下只能在病榻上了。”
“卿为帝国西海岸的支柱,朕真不知道如何奖赏卿多年的付出,对于卿的婚事……朕甚是愧疚。”见阿宅沉默的端坐在一旁,威廉不由关切的开口,只有他眼底闪过的一抹暗光微微透露出他的真实想法,要知道没有人会比他更想要拆开卡洛琳和小伯爵,尤其是那个女人居然借着旁人的手段夺取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