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拓跋赫炎睁大眼睛,看着纪无殇,忽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
“是真的,不然,怎么解释你和琮的脸是一模一样?琮,正是有着一个孪生亲哥哥,刚刚出生,就被人抱走了!”纪无殇兴许的休息了两天,也因为有着拓跋赫炎的药的缘故,精神好了很多。
拓跋赫炎一怔,这是真的?
“孤王不信!”下一秒,拓跋赫炎怒道!
“你不是他亲哥哥,那就是南旭琮!”纪无殇撇撇嘴,该死的,这是如何的乱!自己当时听到这什么孪生兄弟的时候,就担心,若是有一天相见……
纪无殇不敢想下去。
“孤王不是南旭琮!”拓跋赫炎咬牙,“你要孤王说多少次,你才信孤王不是南旭琮!”
“那你就是他的亲生哥哥!”纪无殇仰头,“我嫁给你就是一个错误,我本来就是被逼着来这里和亲的!拓跋赫炎,放了我!我只爱南旭琮,我只爱你亲弟弟!”
“胡说八道!”拓跋赫炎怒目瞪着纪无殇,“仅凭一张脸?仅凭一张脸你就可以断定这所有的一切?笑话!无殇公主,你休想用这样的借口逃离!”
“你可以亲自去调查!”纪无殇使劲让自己冷静下来,“你的生母,是大夏周朝的珍贵妃珍蓉!你爹爹,是大夏周朝当今国主,周帝!”
“孤王不信!”拓跋赫炎眸子闪过一丝的慌张,他愤怒转身,几乎是狂奔着就走出了寝宫。
纪无殇缓了一口气,整个人摊在床上,只稍一小会儿,立即就从床上起来,赶紧看着能穿的就穿上。她转头,看到了梳妆台上的一些簪子和流苏,那是自己的发饰。可是,唯独没有南旭琮送给自己的凤凰玉簪。纪无殇心中一痛,简单将自己的头发挽了个髻,戴上那些发饰之后,立即逃出拓跋赫炎的寝宫。
进入到弥罗宫的时候,纪无殇看到皇甫君安正在院子里跟红飞和翠舞玩闹,人,立即就跑上去,“念郎!”
“公主!”红飞和翠舞立即大声喊道。
而皇甫君安赶紧转头,“啊,娘,娘!”那惊喜的呼喊,让纪无殇由心而生的一种欢心!
纪无殇赶紧跑上去将皇甫君安抱起来,“念郎,念郎,娘好想你,好想你!”
“娘,娘,呜呜,娘疼不疼?”皇甫君安回想起她喝掉那些毒酒,然后倒在地上吐血的场景,赶紧地就抱着纪无殇要看。
“娘没事,你看,娘不是好好的吗?”纪无殇亲昵地在他的脸上亲了几口,“念郎有没有受伤?”
“念郎也没事!那大叔叔救了念郎。”皇甫君安咧开小嘴,道。
纪无殇怔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就已经回神,“嗯,好!”
“娘身上有大叔叔味道!”皇甫君安忽而一句差点让纪无殇吐血!
红飞和翠舞两人原本在一边看到纪无殇和皇甫君安,喜极而泪,但听到这样的一句话之后,都呆愣了。
是啊,纪无殇离开了这么久,前后都有三天了,听闻的这三天都在拓跋赫炎的寝宫当中,这大概的多多少少都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吧?
这是说明,公主放下爷了么?
红飞和翠舞两人面面相觑。爷当初是希望纪无殇能够忘记他,然后重新一段新的开始,但是她始终都是念着爷的,满身心的都是痛苦,而今,她可是放开了爷?
“念郎莫要乱说话!”纪无殇眸子冷下来,“我生是你爹的人,死是你爹的鬼!等你长大,娘就会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找回你爹来,懂吗?”
皇甫君安看着纪无殇严肃的脸,有些胆怯地点点头。
红飞和翠舞听着,心中道。纪无殇如此痴爱她们的爷,怎么可能会爱上他人?连那让她们看着都痛心的二爷北宫珉豪都没能够赢得纪无殇的心,这清昭王怎么可能得到?
如果说得到,那就只能是……强来。
红飞和翠舞两人对望了一眼。公主好令人心酸,活得好累……怪不得,刚刚说的,她真的是等到念郎长大了,就下去陪爷?
纪无殇抱着皇甫君安,微微闭上眼睛,然后睁开,“我们进去,红飞,翠舞!”
“是!”红飞和翠舞立即进入屋里,然后关上门。
全都进入到内室当中。
纪无殇抱着皇甫君安放在自己的腿上,目光坚定,小声道,“今晚,盗取越海明珠!此处不能再留!”
“公主,为何?”红飞赶紧问道。
纪无殇叹了一口气,“就照着我说的去做!得手之后,我们立即离开清昭!”
“公主要离开清昭?”翠舞不解看了一眼红飞,然后又看向纪无殇,“和亲公主逃离,这恐怕会引起两国的战事。”
“我……”纪无殇口中一哽咽,那就让自己待在这里然后等着那拓跋赫炎对自己再动手动脚?自己不知道他能不能调查到那一切啊,自己又没有什么证据!
红飞看着纪无殇,“公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纪无殇点头,泪水猛地就流下来。
皇甫君安看着纪无殇落泪,惊讶,“娘,娘,你怎么哭了?”说着就抚上她的脸。
纪无殇赶紧擦掉眼泪,“娘没有哭,娘只是沙子进去了,揉着呢,没有哭,念郎乖。”
“那念郎呼呼,呼呼!”皇甫君安说着赶紧去给纪无殇呼呼。
纪无殇看着可爱的皇甫君安,笑了笑,“好。”
“念郎,睡一下,乖,睡一下,娘有事情要做,你睡一下好不好?”纪无殇轻声道。
“好。”皇甫君安答应,然后里就闭上眼睛。
纪无殇赶紧将皇甫君安抱着入了珠帘内,放到床上,才走出去。
红飞和翠舞跟着她身边。
纪无殇看着她们,良久,才道,“我不应该嫁过来,我是被逼的!”
红飞和翠舞都点头,这她们知道的。
“我发现,拓跋赫炎是琮的亲哥哥!我不能够嫁给他亲哥哥,懂吗?”纪无殇极尽压住自己的情绪,是,自己随时都可能会奔溃!
红飞和翠舞一怔,“怎么可能?”说着立即互相看了一眼。
“他的面容,和琮的一模一样!他胸膛处的伤口,也是和琮的一模一样,可是,他说,那是剑伤,练武所致!”
红飞和翠舞再次一愣。
“我以为他,以为他是琮,但是,他不是!”纪无殇捂着自己的胸口,胸口处好堵!
“公主!”红飞上前就扶着纪无殇,纪无殇挥手,然后坐在椅子上,“若是他,若是他多好……”纪无殇眼泪倏倏地就落下来,“只要他不死,即使他忘记我,我也会努力让他记起!可是,可是,琮,琮他是是我亲手……!”纪无殇悲痛得说不下去。
“是不是,真的是爷?”翠舞此时惊讶地看着红飞,“之前清昭王给公主写了一张药方子的,字迹超级像爷的字迹……”
“拿出来给我!”纪无殇立即扯着翠舞,自己真的好希望好希望那是南旭琮,而不是南旭琮的亲哥哥!
只要他没死,只要他没死!
自己真的是感受到他的温暖的,自己的感觉……纪无殇啜泣。
翠舞立即从怀中取出那张药方子然后给纪无殇看,纪无殇立即打开来看。农门春娇
“是他的字迹,是他的字迹……”纪无殇眼泪猛地往下掉,“可是,可是,他怎么是拓跋赫炎!难道,难道孪生的亲哥哥的字迹、伤痕,还有味道,全都是跟他的一模一样吗?”
“这么巧合,这么多巧合,真的是巧合?”纪无殇捂着这药方子,整个人哭得都颤抖起来,“琮,琮……”
“公主,你别哭了。爷都已经葬了,哪里能够再活?”翠舞看着忍不住掉眼泪。
“我要问问珉豪!他应该知道琮的一切!琮是他亲手葬的是吗?”纪无殇忽而看着红飞和翠舞。
而红飞此时一跪下,“公主,奴婢有话要说。”
“说!”纪无殇整个人几乎是揪着自己的裙摆。
“当初二爷带您去的,爷的那个坟,只是衣冠冢,二爷秘密将爷给水葬了。”红飞低头,“奴婢无意间看到二爷将爷的尸体放在竹排上,然后推入海中。”
“什么?!”纪无殇咬牙,北宫珉豪竟然这样处理南旭琮的尸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凭什么!竟然弄一个衣冠冢将自己蒙骗!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纪无殇大声顿时训斥。
红飞猛地就磕了几个头,“奴婢怕,怕您太伤心,二爷吩咐的事情,奴婢们都是只能照着办的。”
“你们!”纪无殇差点就吐出一口血来!她捂着胸口,“那就是说,拓跋赫炎极有可能是琮!”
红飞和翠舞不敢说话。
“把北宫珉豪给我喊来!我要亲自问他!”纪无殇终还是忍不住,口中的血吐出,染红了整个手!
“公主!”红飞和翠舞立即上前。
“给我去找北宫珉豪来!”纪无殇一手就推开她们,不让她们靠近!
红飞和翠舞看着只好赶紧走了出去。
纪无殇喘着气,口中的血不断涌出,她忙要去找药,但看到皇甫君安站在那门口处,“啊!娘!娘!”
纪无殇看着刚想着要上前去,但却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来。
“娘!”皇甫君安大声呼喊,整个人跑了出去,“救命啊,救命!”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若是这是梦,她宁愿一辈子不醒。不醒,则不念,不想,不爱,不恨,不哭,不笑,不喜,不悲。
若这是梦,愿的是,梦中有他,便足以。
拓跋赫炎微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深呼吸,然后又叹气。
他想起那天,自己跑去问王太后的事情。
“是何人跟你说的你不是哀家的亲生骨肉?!”王太后冷哼,她站起来,怒目瞪着拓跋赫炎,“你莫要听信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要怀疑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
“孤王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岂会容易怀疑!”拓跋赫炎冷哼,“那孤王为何和那个皇甫宗一模一样的容颜?”
“皇甫宗?那是谁?”王太后冷哼,姓皇甫的,莫非是大夏周朝的皇室?
“皇甫宗,原名南旭琮,原为大夏周朝晋南王府世子,后为大夏周朝的四皇子,封宗王!他的生母,是珍贵妃珍蓉,孤王调查过,当年珍贵妃是被火烧死的!当晚,刚刚生下孩子,孤王是不是其中一个孩子?而另外一个,是那个皇甫宗?”
“哪里有这样的事情!”王太后眸中闪过一丝的慌张,“你是哀家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休要乱猜测!”
拓跋赫炎黑眸盯着她,“是么?”他转身,立即走了出去。
王太后顿时整个人坐在椅子上,“你是哀家的孩子,不是什么人!炎儿,炎儿!”
“咳咳,咳咳!”忽而床上传来几声的咳嗽声,拓跋赫炎立即放下手中的一切,赶紧上前去,“无殇公主,你感觉如何?”
这里是他的寝宫,为了照顾她,为了让她恢复身子,他彻夜照顾她,连书案也搬来了,她睡,他就坐在书案前然后批阅奏折。到了时间,他便去照顾她,喂她膳食或者是药。
她哭,他便抱着她,或者是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然后为她擦掉眼泪。
他拓跋赫炎从来没有想过如此细心地对待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竟然是曾经嫁过的,有了孩子的女人!
拓跋赫炎深呼吸,他轻轻抚了抚她的墨发,她此时的容颜惨白如纸,真的是让他痛心之极!
每一声的咳嗽,都仿佛是刀割在他的心上,对,他的心好痛!那心仿佛是跳动着,但是,总是不完美,缺少了一块!
纪无殇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沉的眸子,是黄金面具。
是他,他到底是南旭琮,还是南旭琮的亲哥哥……纪无殇哽咽,无法言语。
“你身子很弱,不要动怒不要动气,也不要忧伤,好吗?”拓跋赫炎温和道,他那眸子,宛若如水能滴出来。
纪无殇看着他,自己现在的心好乱好乱。北宫珉豪没有葬南旭琮的尸体,而是选择的是水葬,那这到底是不是他?
拓跋赫炎见她没有反抗自己的怀抱,心中大喜,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纪无殇躲了躲。可是,他的手法竟然是如此的熟悉!
“我,想再看看你的胸口处的伤疤。”她良久,看着他,道。
拓跋赫炎闭上眼睛,然后又打开,“好。”他也想澄清,自己不是那个什么南旭琮!但是,有时候,真的脑子里像是有很多很多的画面,跟一个女子,好像是面前这个女人?
好模糊,真的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而且,怎么又说自己是那南旭琮的孪生哥哥!
纪无殇看着他,心情平静了很多。这得要归功于拓跋赫炎对她用了一些安神药。
拓跋赫炎将她抱着然后停靠在床头处,然后,他起身。
站在她面前,便将腰带给脱掉,然后将袍子解下来。
纪无殇看着他的动作,面色没变,但是眼泪却是又流下,她捂着自己的嘴,哭道,“你脱衣的动作,跟他一模一样!”
拓跋赫炎一怔。
动作停在半空中,一时间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纪无殇看着他,“琮,真的是你,对不对?”
“孤王,不是他!”他强压下自己内心的怒气,自己真的很不乐意做一个替身!
他继续脱掉衣裳,然后自己就光着上身,坐上了床边,调整了角度,目光就投射在纪无殇的身上。
他不禁伸出手去擦掉她的眼泪,“你每天流的眼泪,足足有一公斤,知道吗?”
纪无殇一愣。
“别哭了好吗?”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脸,眼神暖暖。
纪无殇撇撇嘴,啜泣了一下,然后推开他的手,“我要看。”
他叹气,然后挺直了腰杆,“孤王告诉你,这小的,是剑……”他霎时间整个人愣了。
纪无殇看着瞪大了眼睛,“是匕首直直刺入的伤痕!”
拓跋赫炎呆愣地抬头看向纪无殇。
纪无殇眼泪无声流下,她的目光看向拓跋赫炎的眸子,手颤抖着,然后伸出,将黄金面具摘掉,那张熟悉的脸显现在空气当中。
纪无殇明眸溜溜看着他,“那是我想要杀了你,你却是傻傻地竟然教我用匕首刺你胸口!……琮……”她哑然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