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偷香急忙说道,“公子在山中救了我的性命,我照料公子也是应该的。”
且遇摇头:“若不是我执意来此,姑娘又怎会遇此山险呢?而今姑娘这样没日没夜地照顾我,容某实在无以为报。”
“容公子……”听到他这样客气地说辞,偷香的眼泪又快出来了。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直到本就苍白的唇变得毫无血色,才道,“公子对玉儿就可以随性相处,难道对偷香,就要这么疏离吗?”
望着眼前瘦弱却倔强的红衣女子,且遇心中不忍,急忙解释:“姑娘误会我的意思了,只是,我实在不知如何感谢姑娘如此相待。”说着,他话锋一转,不再继续纠缠于这个问题,“不过,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呢?是何人救了我们?”
“我们是在恩人所建所居的木屋里。她是在雪崩后出来,路过时救的我们。这房子就在瀑布边上,离我们被雪掩埋的地方很近。”偷香说道,一想到且遇的第二个问题,她脸色微红,有了血色的面容重又生动起来,“公子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这几日一直担心公子的病情,从未问过恩人的尊姓大名……”
“原来是这样。”且遇沉思起来,“这也奇怪,我们在这附近找了许久,怎地都没有发现这处木屋呢?”
“这……”经且遇这么提起,偷香也觉得奇怪。这几日她偶然也会出去一下,这房子确实是在山顶瀑布附近,怎么她跟且遇之前遍寻群山,都没能发现呢?难道,这房子还是最近凭空冒出来的不成?
正当两个人暗自纳闷着,一个素白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她刚从山里采了些蘑菇回来,素白的裘衣上还沾着些雪花。见且遇已经转醒,那素衣女子的神色依旧淡淡,只是说了一句;“哦,原来已经醒了,那便是一时半刻死不了了。”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偷香已经知道这女子是个面冷心热之人。她的话虽然刻薄,心地却很善良。想来是以前受过什么伤,才刻意将自己的真实情绪隐瞒起来的吧。偷香微笑着对且遇介绍:“容公子,这位便是我们的恩人了。”
“多谢恩人相救!”且遇顺势就要下床行礼。
素衣女子挥手制止了他:“伤还没好利索,就别弄那些虚礼了。若是你的伤口再裂开,还得麻烦别人照顾。”
且遇好脾气地笑了笑,恭敬地道;“前辈教育地是。只是我们叨扰多日了,还不知道恩人尊姓大名?”
“姓名?”素衣女子听到这个问题,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着很久之前的事情。半响,她幽幽地说道,“我本家的名字,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自小跟随师父习艺,他老人家便赐了我一个名字。从那以后,世人皆称我为‘雪如是’。”
“雪如是!”偷香和且遇同时惊呼起来,“原来您就是雪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