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悄悄地从桌上拿起一个装饰用的神兽石像,然后摸到床边。如今床榻上的场面实在有点太过**旖旎,罗衾凌乱,衣衫不整,让她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羞红了脸。不过毕竟是受过师父专业训练的一把好手,窃玉很快稳住了气息,抬手就冲着杜知屏的后颈狠狠地砸去——
“砰!”
一声闷响,杜知屏身形一歪,就倒在了床榻上,不省人事。花珩厌恶地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坐了起来,笑着对窃玉竖起大拇指,道:“玉儿,做的不错。幸亏你及时,不然今日我二十年守身如玉的童子身就不保了。”
“师、师兄……”窃玉通红着一张小脸,指着花珩的胸前,别过脸去,道,“你、你快把衣服穿好……”
花珩见窃玉的脸红得好似熟透的番茄,才想起自己如今正是衣衫不整。他拿起床榻上事先准备好的衣裳披上,遮住自己颈间、胸前紫红色的吻痕。整装之后,花珩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杜知屏,对窃玉道:“我在身上熏了秘制的佳凝香,有一定的催眠作用。虽然你又击昏了他,但毕竟这杜知屏武功高强,保不准何时就会醒来。门外还有他留下看守的侍卫,若是时间耽搁的久了,难保他们不生疑心。我们快一些找到师父要的东西,立刻离开!”
窃玉见一向玩世不恭的花珩难得地露出了严肃的神情,也知道这个杜知屏不好招惹。二人上下其手,对杜知屏进行搜身。很快,花珩就在他的腰间摸到了那块连翘心心念念的翡翠玉貔貅。
两个人、四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这块貔貅玉佩,仔细研究起来。说来,这玉的质地倒是不错,触手一片温润之感。这貔貅的做工也十分精巧,将这上古的神兽刻画的栩栩如生。若是寻常人看来,这两广巡总兵杜大人佩戴的的确是块好玉,算得上是宝物一件。然而窃玉、花珩二人自小就在瞒天山庄长大,见惯了珍奇异宝。除了如“暗夜晨星”这万珠之王可以入得他们法眼,这样的玉佩简直普通到不被他们放在心上,更遑论他们的师父——坐拥天下至宝的连翘?可偏偏连翘就看上了这块玉佩。
师父的想法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妄断的!窃玉和花珩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眼,各自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师父真是这世间仅有的“奇女子”。瞒天山庄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产业,知名度和神秘度又高,别人只道这庄主定然是风姿绰约,慧绝天人。然而作为一个名人,师父却有点太过“不拘小节”,总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从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先不说她顶着天下第一庄主的名号,背地里指使徒弟做些坑蒙拐骗、偷鸡摸狗的勾当,就连自己的丈夫都是她硬抢上山的。
据说当年韩叔乃是漕运使韩清大人的独子,清逸出尘,温文尔雅,才华出众,于整个江北地带很有些名气,迷倒了一众情窦初开的少女。少女们都渴望嫁给才子美男韩枫羽为妻,并自诩为“枫窝”。那时才不过十七岁、刚刚继任了山庄庄主之位不久的师父,也在这群“枫窝”的行列里。
偶有一日师父她下山游玩,在画舫间巧遇游船作诗的韩枫羽,惊为天人。师父对韩叔一见钟情,也不顾及一下少女的矜持,直接命人将韩叔绑回了山庄。听闻韩叔刚来山庄之时,绝对地刚烈冷漠,根本不与师父说话,更遑论与她成亲了。不过幸运的是,韩叔后来也渐渐地爱上了这样“不羁”的师父,夫妻十余载恩爱如初。只是可怜了韩大人,只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就给别人做了“压寨相公”。
就在窃玉、花珩二人沉浸在对师父的无奈当中时,谁都没有发现床上昏迷的杜知屏动了一下。杜知屏果然不是一般人,内力深厚,身体素质也较常人好上很多。在花珩的佳凝香和窃玉的重击之下,竟然这么快就醒了过来。杜知屏只觉得后劲处火辣辣地疼着,头脑也十分混沌。但他强撑着身子,冲着面前一红一紫两个人影道:“你们、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袭击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