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但凡出身比我低的,在你眼中那都不值一提,你都用这等态度来对待他们?”
陆宁道:“我的几个叔叔,他们就算没有功名,可是人品却比你要高很多。对那无品之人,任何礼仪都是多余的!”
陆伦一看要坏事,忙道:“陆宁,给我退下,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给我滚出去?”
陈正清、顾生堂几人则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们平常在外面被人轻视奚落也就罢了,陆家的后辈有什么资格轻视他们?
现在陆家得罪了相府,已经完蛋了,陆伦父子不日就要滚到江南去了,从此以后,京城将不会有陆家存在,在他们看来,陆家陆伦等人比他们低了不知一等呢!
他们落井下石的对象,竟然反过来瞧不上他们,这简直是太滑稽,太不可思议了,他们完全接受不了这一点呢!
就在几人不可开交的时候,冷不丁听到洪庆一声喊:“来了,来了,铮哥儿来了!”
这一喊,才让几人的火气暂时压住,大家齐齐看向门口,陆铮一袭长袍,神情自若的站在了门口。
他眼睛扫过几人,径直走到陆伦身前,道:“大伯,我去了吏部,已经得了官印,不日便可以走马上任去了!哈哈,我这一去,恐怕就得麻烦大哥都伺候您了,请大伯放心,我此行陇右一定努力办差,争取能早日返京!”
陆伦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连连点头道:“好,好!大伯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只要当好自己的差就行。此去陇右,路途遥远,大伯已经替你备好了马匹,多带点银两过去,却勿委屈了自己!”
陆伦这一席话说完,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在他想来,陇右那是天高皇帝远,离京城还有千里之遥呢!
陆铮小小年纪便被发配到那等不毛之地,陆家最有希望的年轻人便这么陨落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些日从江南来往的书信很多,陆善长给陆伦的信中已经有了放弃陆铮的意思,一旦陆铮被家族抛弃了,他此去陇右可能就彻底遥遥无期了。
陆伦想到自己少年便进京,几十年的光阴匆匆而过,依旧还是个小官,可是头上已经生了华发,韶华已逝啊……
陆伦和陆铮伯侄说话,彼此都心有戚戚,忽然一声冷笑响起,顾生堂怪声道:“哎呦,这不就是陆家的麟儿陆铮么?真是好大的架子啊,咱们这么多长辈在这里,他视而不见,是不是要去陇右当官了,尾巴翘起来了?
咱们这些白身之人,恐怕入不了这官老爷的脸哦!”
顾生堂说话阴阳怪气,处处嘲讽,陆铮听得连连皱眉。陆伦脾气再好,也有些忍耐不住了,道:
“顾兄,你就积点口德吧?戴皋当权,迫害我陆家,朝堂之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这个时候,顾兄来落井下石,难不成你顾家就不会有落难的一天?”
陆伦环顾四周,对陈正清几人又道:“各位兄台,你们既然自称长辈,那就该有长辈的样子,哪里有长辈像你们这般德行,不知道关心后辈,尽知道落井下石的?
我陆家的态度很明确,你们既然如此做派,那我陆伦请你们出去,好走不送!”
陆伦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脾气再好的人也有生气的时候,忍无可忍之下,陆伦终于发飙了。
陆伦发飙,意味着大家便彻底撕破了脸,顾生堂和陈正清等人脸上挂不住,当即顾生堂道:
“好了,陆伦,你既然这么说,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今天就是代表顾家来通知你,让你快滚回江南去呢!
只要你离开京城,嘿嘿,江南几大家中你陆家便除了名,以后别人再提起江南,就没有你陆家什么事情!”
陈正清道:“顾兄说得对,我陈家这个意思,陆伦,识相的还是你自己辞官返乡,别等到最后让相爷真的亲自赶你走,那样丢面子的是大家呢!”
陆伦一听两人如此无礼,脸都气绿了,道:“顾生堂,陈正清,你们顾陈两家算什么东西?我陆家可不是你们两家的狗腿子呢!是不是你们自己当狗腿子习惯了,便也颐指气使,想着奴役别人了?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我们陆家人才不吃这一套!”
别以为老实人不会骂人,陆伦这几句话骂得可阴毒了呢,他是暗讽陈家给戴皋当狗腿子,奴颜婢膝,丑态百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