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旺半天没吭声，钟允星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他摇摇头：“有些卖给京城大户人家做妾，有些送给人当丫鬟，还有一些……”

“还有一些做什么？”他怎么说了半截就卡住了，有这么难启齿吗？

“卖给……娟歆楼……你知道吧，那是……是妓院……”

“娟歆楼！？”钟允星激动、兴奋又happy!她祈祷着：把我送去娟歆楼吧，阿门！兰若冰就在娟歆楼呀！

“你放心！”林旺突然抓住钟允星的肩，结结巴巴地说，“你，我……我不会……不……我，我一定……”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逾矩，林旺赶紧收回手，却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只能使劲儿揪扯自个儿的衣襟。

钟允星拍拍他的肩：“我知道啦，谢谢！”

有了这个消息，钟允星就放心了。现在就剩下打通凤娘那边，不管怎么样，只要能进娟歆楼就行！

可是，一切没有钟允星想的那般顺利，甚至，钟允星的设想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一皮捶揍扁了！

三天后，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抵达佟京郊外。

这里有栋灰常灰常，灰常灰常，灰常灰常……

（允星：你灰够了没！

莲雨：人家在极力渲染嘛！）

灰常灰常华丽丽的房子，屋宇纵横，雕梁画壁，假山林立，花树繁茂，真是美到爆了！

钟允星们十八个女孩子下了车，被送到了主屋大厅，排排站好，等着训话。训话还没开始，怎么先有人送衣服了？还是华丽丽的绸缎做的广袖衣裙，比钟允星们之前穿的粗布衣服好看太多啦！女孩们一个一个领走衣裙，难掩兴奋之情。平民女孩一辈子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至于达官贵族家的女孩们，受这一路折磨，有一丁点儿甜头就喜笑颜开了。

“为毛没我的？！”钟允星这身粗布衣服还是半个月前换的，那时凤娘讨厌之前那件上面的血腥味儿，“大发善心”赐给钟允星的。

春姨鄙夷地看了钟允星一眼：“就你？换了衣裳也是烂命一条！”

“春姨，给她一套。”凤娘发话了，春姨也没法得瑟了。

钟允星欢天喜地地把衣裳换好，穿的好看点儿，进娟歆楼的可能性就大一点。就算脸上有疤，当不了兰若冰那样的花魁，最起码一个整整洁洁的清洁工还是有人要的吧？

清洗完毕，换上衣服，一个个女孩都如花儿似玉，漂亮得不得了。钟允星蹭到了她们后面，省得成了参照物，突显她们的好看。

“非烟，林旺，你们过来。”唉？凤娘为嘛叫钟允星们俩一起到她跟前。

“非烟，我很赏识你，决定留你在身边。你如今容貌一毁，嫁人恐怕很难，我就把你许配给林旺，明日成亲。”凤娘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表情道，“以后你们夫妻要相濡以沫，相敬如宾，齐心协力……”

“我不要！”钟允星大吼一声，“我要去娟歆楼，才不要嫁给他！”

林旺的一只眼睛里充满受伤：“你……宁愿去娟歆楼，也……也不愿意嫁给一个怪物，是吗？”

“啊咧？我没这么说啊！”

凤娘神色突然冷下来。

这下事情大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