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声浪惊得主席台上的老师们都呆住了,两个上台拉扯郝帅的老师也显得束手束脚,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甚至怀疑自己如果强行把郝帅拉下去,这帮学生们会不会瞬间化为愤怒的暴民上来把他们痛扁一顿,狂殴致死?
当今社会遍布戾气,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当今执政党由于一党执政,没有推卸责任的地方,又由于**横行,国内贫富差距加大,导致中央畏民意如虎,只要一个地方有风吹草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当事官员一撸到底,平息了民愤再说。
眼下的情况就和这种情况十分类似,虽然老师们不是公务员,更不是官员,但是在学校这一亩三分地上,老师们手中掌握的权力和他们自身的身份象征,其实和官员是十分相似的。
这老师们也很有点风声鹤唳,畏民意如虎的意思,平日里他们都希望这帮学生乖巧如猫,事实上他们也都适应了如此,也都习惯了自己说一句话,学生们老老实实的照做,指东不敢往西,指北不敢往南。
但突然间学生们爆发了,从乖巧的小猫变成了狂暴的猛虎,他们一下就傻眼了,惊慌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教过孩子们如何反抗,如何叛逆,以至于他们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局面的经验。
这也正是为什么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打从心眼里面讨厌像郝帅这样学生的原因所在。
从感性上来说,不少老师是欣赏郝帅的,但一旦涉及到他们自身的利益,那这种欣赏立刻就会荡然无存,转化为厌恶。
你说你一个学生,好好学习不行吗?干好自己的本职事情,上台念个检讨书也能弄这么大幺蛾子,你这是闹哪样啊?
两个老师在主席台上,手还拉扯着郝帅的胳膊,他们尴尬极了,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孔校长。
孔校长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暗自破口大骂:我草泥马,赶紧把人拉下来不就没事了吗?看什么看!
事实也正是如此,正是因为这两名老师的一犹豫,导致整个事情滑向了完全不受控制的局面,学生们看见他们的声音居然真的让老师们迟疑了,他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嘶喊尖叫了起来。
我草,平日里哪里有今天这么威风啊?自己居然真的能“镇住”老师们!
原本就如同海啸一样的呐喊声,刹那间又掀起一个狂潮,震得老师们都气血虚浮,心脏像是被人用铁锤在不断敲打一样。
眼下这个局面,再把郝帅拉下去,那就真的更不合适了,一定会出现不可控制的局面。
而即便是站在队伍当中的班主任老师们也无法弹压这些已经完全激动狂暴化的学生们,他们的声音在这震天动地的喊声当中根本听不到声响。
郝帅此时也继续大声说道:“你们一定觉得我是一个混蛋,是一个人渣!是的,我是一个混蛋,我是一个人渣!因为我也是一个差生,我的学习成绩向来垫底,我每次考试从来都拖班级同学的后腿,我内心也十分的内疚,我对不起我班上的同学们!”
郝帅一开口,他强大内力帮助他把自己的声音清晰无比的送到每一个人的耳中,鼓噪的学生们顿时安静了下来,在台上的两名老师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松开郝帅,扭头就往下跑。
我艹,以后这事情谁想干谁干,反正打死自己是不干了。
在台上被万众瞩目,千夫所指的感觉实在太恐怖了,仿佛下一秒钟这些人就会冲上来将自己打成肉泥。
老师们此时谁也不敢上台将郝帅拉扯下来,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即便上去了,郝帅自己不想下来的话,只怕这里也没有谁能让他下来。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全部都沦为了看客,只是期望郝帅不要太过分。
孔校长在一旁狠狠的盯着郝帅,他在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这事情结果怎么样,他一定要开除郝帅,在他的学校里面有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实在太可怕了!
郝帅班上的学生们也是一阵耸动,不少学生低下头来,他们都是班上的优等生,平日里被郝帅这样的学生拖累,自然心中是有腹诽的,但郝帅一句话戳穿了他们的想法,并当众向他们道歉,却让他们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王婧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但她没有觉得那么羞愧的是:她从来没有把郝帅当成一个真正的差生和所谓的人渣过,相反的是,她对郝帅的评价极高,她只是认为像郝帅这样的人,更应该好好读书,否则行差踏错,那就太浪费了。
徐文圣更是面色阴沉,他双拳不自觉的紧握着,如同一个随时要战斗的斗士,等待和迎接着郝帅的攻击。
郝帅目光扫视了全场一眼,台下由刚才的声浪震天,到现在的针落可闻,犹如两个极端的世界。
郝帅继续道:“正因为我是这样的学生,所以我才不应该去救侯天宝。因为我也是一个差生!一个更差的差生,怎么能和一个不那么差的差生在一起呢?因为我会把他带坏!事实上我两次救过他,这都是巨大无比的错误,因为如果我知道我将来会把他带坏,会让他走上这条道路,我就不会救他。”
这话说得台下的学生们有些耸动,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郝帅却置之不理,又道:“事实上,如果我两次救了他,他现在也活蹦乱跳的,我也依旧会觉得,我不该救他。因为,他是一个差生,是一个被所有人都排斥的差生!只因为他成绩不好,只因为他体肥蠢笨,所以所有人都瞧不起他,所有人都在精神上歧视他!甚至有人断定他这样下去,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废物!”
这一句话说得徐文圣如此年纪,却依旧觉得脸上一阵火烧,尤其是不少人目光向他看来的时候,徐文圣更是觉得脸上烫得厉害,他几乎要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