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指的就是张流芳这样的情况,张流芳大嘴一张,旁边的游客顿时心生警惕,他个头中等,长相平平,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眼神也浑浊昏黄,往人群里面一扔,立刻就能消失得无影无踪,简直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可他此时向张流芳看去的那一眼,当真是锐利如剑,犀利似刀,一下戳在张流芳背上,让她下意识的回头一看
在修行界中,和顶尖的修行人比起来,张流芳的修为不值一提,只不过是阳神顶级的水平,但除开金身高手以外,她算得上是了不得的高手了,因此有人目光一瞧她,她自然而然就起了反应,可回头一看时,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只是看见人群中的游客往来,或烧香祭神,或购买商品
张流芳心中奇怪,暗自嘀咕了一句:“奇怪,刚才好像有人看我的样子”
旁边的小道士笑着说道:“小师叔这么漂亮,当然有人看你了”
张流芳心中欢喜高兴,哼了一声,高高的扬起了下巴,用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大咧咧的说道:“算你会说话,奖你继续在门口看着”
这个小道士顿时脸就垮了下来,叫苦道:“啊?还是我啊?”
张流芳嗔道:“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啊?”说完,扬长而去
小道士只好苦着脸,继续在门口逢迎往来,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有留意到,在大殿的角落中不声不响的消失了一个人影,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似的
张流芳和小道士没有察觉到这个异状,郝帅和姚梦枕自然就加的察觉不到了
虽说好容易终于刷出来功德,但去吴江市的路费又没有了,这实在是让郝帅有些蛋疼,让姚梦枕心怀沮丧
郝帅在外面闲逛了一阵后,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实在是没办法再拖下去了,他便只好与姚梦枕回到家中
刚进家门,便被邹静秋给逮个正着,让郝帅叫苦连天的是,他在外面耽搁了这么久,李晓欣居然还没走
郝帅哭丧着脸,被邹静秋揪着耳朵拎进了房间,低眉顺眼的做俯首认罪状:“李老师,你好,欢迎你到我们家来家访,为了表示欢迎,我们家决定向你表演一个节目,这个节目叫做慈母训儿,表演者,郝帅,邹静秋……”
他话没说完,旁边的邹静秋就气得笑了起来,一巴掌拍在他头皮上,嗔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李晓欣在郝帅家等了三个多小时,等得天都黑了才见郝帅回来,饶是她脾气好,也有些生气,可此时听到郝帅插科打诨,嘴角一翘,险些笑了出来,但她反应得快,好悬没有露馅
李晓欣忍着笑,对邹静秋道:“邹姐别生气,郝帅……真是咳咳,幽默,调皮……”
郝帅见她称呼自己老妈为姐姐,立刻打蛇随棍上,嬉皮笑脸,厚颜无耻道:“都姐妹相称了,那李老师,你就是我姨了?李姨,以后有事情尽管直说,你侄儿我……”他话没说完,邹静秋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头皮拍了过去,道:“他这叫幽默?他这叫没脸没皮”
郝帅抱着头,对邹静秋怒目而视,道:“老妈,你不知道这样会把孩子打傻的啊?你想让我变成痴呆啊?”
邹静秋抬起手瞪着他,但手好歹是没有再落下去了,倒让旁边幸灾乐祸,笑得没鼻子没眼睛的姚梦枕好生失望
邹静秋怒道:“让你变痴呆也好过你整天惹我生气你说说你自己,上学才几天,就闹腾得鸡犬不宁你还是学生吗?”
郝帅低着头,做低头认罪状,他道:“哦,我知道了,我以后会表现好的,请领导们看我将来表现”
李晓欣眼瞅着郝帅如此低眉顺眼,心中这个畅快啊,仿佛之前的大仇终于得报,她见郝帅认错,自己目的便已经达到,便笑着对邹静秋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郝帅知道错了就行,邹姐也不用过多的苛责他”
邹静秋怒道:“李老师,你哪里知道他啊?他哪次被我教训不是这个模样?他呀,是知错不改,屡教屡犯”
郝帅立刻抬头叫起撞天屈来,道:“老妈,哪有我这次很虔诚,很认真的好不好”
邹静秋瞪眼道:“哪里认真了?”
郝帅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打从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大小周天和上下丹田深处明白了我的错误,我一定痛改前非,做一个有用的人,有利于社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邹静秋大怒,抬手便打:“你这叫认真啊?混蛋,我打死你”
郝帅跳起来便跑,他住的地方本来就小,两人一个打一个躲,顿时鸡飞狗跳,再加上姚梦枕在一旁惟恐天下不乱的拍掌大笑,场面真是混乱不堪
李晓欣笑容顿时一僵,她到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让郝帅改改他的德行,那真是比韩国罗老号登天还难,她勉强笑了笑,劝道:“邹姐,我们还是看郝帅表现”
邹静秋气喘吁吁,她被郝帅实在是气得真火直冒,这熊孩子,当着老师的面都不给自己面子,回头飞好好收拾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