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延反而张臂揽住慕叶,温暖掌心安抚着微微颤抖的后背,将所有的不满、郁结、苦闷、辛酸皆拂去。
“阿璟,只要你愿意,此岛顷刻便可消失湖中。”
苏延之声音一如既往之好听优雅,平淡而从容得出叫人惊骇之话。
慕叶淡淡一笑,“毁吧毁吧,将我一块葬在太平湖中。”
在忘川数月,慕叶当真是烦了。
十年前,她初掌慕府也是琐事颇多,可好在有银两打,一路走得有惊无险。
而在忘川呢,她慕叶万贯家产半用不上,只有暮气沉沉的族规,固守陈规的族长与那些个长老。
若非仗着她之姜璟身份,恐怕她便是九条性命的玲珑,也早死在此地了!
苏延未语,怀揽慕叶任之闹腾。
慕叶之气撒尽,苏延之衣襟也被咬得褴褛。
慕叶抚着衣襟,颇为羞赧,“叫太傅见笑了,这衣裳我赔。”
苏延捉了慕叶之手,笑道,“倒不知你竟有此等习性,快去寻身衣裳与我换。”
慕叶便忙不迭吩咐景云寻衣裳去了。
望着那破烂衣襟,慕叶捂脸低叹,“这习性是差了些,太傅海涵。”
苏延笑得暧昧,“你这般喜欢撕咬,难怪与玲珑不和。”
自古,猫与狗不和,同样一处必然打架。
凤目一瞪,慕叶撇了羞愧,忿然道,“你骂我是狗?!”
苏延但笑不语。
慕叶凤目眯起,扑向苏延,阴森笑道,“那便叫你瞧瞧我之撕咬!”
然,苏延翩然侧身,避开慕叶之扑。慕叶足地,借力一个侧身,探手向苏延捉去。
苏延比慕叶更快,手臂一旋,躲开慕叶,反扣慕叶之手腕。
慕叶哪里肯输,躬身弯腰手臂尽力朝前伸去,便挣脱苏延之禁锢,令一手握上苏延之衣袖,笑得成竹在胸,“太傅谦让了。”
罢,慕叶埋头咬去。
“嘶”
苏延闪身脱开,裾袍少了半个袖子。
慕叶抱着半个衣袖又扑了个空,了无兴味道,“罢了,眼下晴儿有危,我无心情与你玩闹。”
苏延望着半截半生臂膀,无奈笑道,“人人都道你慕叶最是诚信,在我瞧来,你耍赖之本事才是无人可及。”
慕叶望着苏延半截臂膀仍是打趣,“啧啧啧,太傅这肤白如雪,怕是要羡煞大周万千姑娘家呢。”
罢,还不忘攀上苏延手臂,捏揉一番,“果是匀称健美哪。”
慕叶还未来得及放开,景云捧着衣裳入屋。
见自己公子又被慕叶“调戏”,且衣襟破烂,臂无衣袖,闭眼不忍多看。
公子一世英名哪!
“请公子换衣。”
景云放了衣裳,躬身退下。
慕叶收回双手,一派凛然道,“请太傅委屈一番在书房换衣,我在外静候。”
屋外,慕叶踱步等候,俊美之容悠然自得,根本叫人无法辨出一丝担忧。
这担忧,慕叶是有的。只是她相信,姬家掳去慕晴是为今夜抚琴一事,待过今夜,晴儿便可安全归来。
待晴儿归来,她便要离开这忘川!
是夜,天空黑如锦缎,天际无星,只一轮圆月,亮如银盘,将忘川这颗太平湖上之岛照得透亮。
自湖面望来,宛若一颗夜明珠。
今夜,是七月半,鬼门打开之日。
此前二十年,忘川此夜从无宁日。
今夜不同,今夜有地藏菩萨守护,必可过一安慰之夜。
乡民同往昔一般,早早熄灯睡下。
便连族长姬家亦无灯火。
慕叶吩咐众人早些歇息,又将苏延安排在胡媚房中,守着地藏菩萨,在书房留了盏灯,便抱着玲珑,背着赤血琴悄然出府了。
姬家密室。
慕晴双手托着下巴,脑袋偏向左侧,秀丽之容染着无精打采。
筱儿立在慕晴身前,一双眼睛放着精光,警惕万分。
“筱儿,咱们怎么办呐?”
“姐放心,公子与慕姑娘必会施救。”
“嗯!”慕晴振奋道,美目燃起希望之光,秀丽之容又恢复往昔之神采,满是信心道,“阿姐定会来救我的!”
“咯哒”
密室中响起一声沉闷声响,而后是石门移开之轰隆声。
姬瑶立在门口,眼眸含恨,盯着慕晴嘲讽道,“她活不到那天了!”
“你什么?!”
慕晴听了气急败坏起身扑向姬瑶。
筱儿眼疾手快,将慕晴揽入怀里,安抚道,“姐莫慌,有公子在,慕姑娘必会无恙。”
慕晴之心方稍稍宽了些,美目仍旧盯着姬瑶,满是戒备。
姬瑶立在门口,眼眸中的恨又深了几分,不无狠戾道,“她杀我母亲,又陷害与我,今夜,便是她的死期!饶是苏延再有本事,万灵反噬她也只能挫骨扬灰,万劫不复!”
“歹毒的女人!阿姐若出事,我定要你陪葬!”
慕晴恨得拳打脚踢,恨不能将姬瑶碎尸万段,奈何筱儿抱着她,叫她挪步了步。
混杂着姬瑶之嚣张笑声,石门又隆隆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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