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庆想想问道：“到你手里后，它们一直没病过？”

白路回道：“没有，哪有那么多病。”

李大庆说：“咱这样，俩月没患病，说明健康状况很好；反正也是圈养，不带它们出去，咱就先不打疫苗，等研究中心建起来，给它们好好做检查，那时候再打疫苗，你看怎么样？”

“可以。”白路答应下来。

说过研究中心，也就是老虎医疗所的事情，李大庆继续提建议：“上午，我看它们吃米饭拌肉汤？还有豆腐和土豆，只有很少的熟肉，不应该这样，它们虽然小，可毕竟是老虎，应该培养血姓，去市场买些内脏回来喂它们，最好是生肉……”

话没说完，被白路打断：“可拉倒，我宁肯把他们当猪养，也不让他们恢复所谓的血姓。”

李大庆道：“你不能这样，咱应该站在老虎的角度和自然的角度思考问题，老虎是野生动物，总该回归大自然……”

“别逗了，就咱国家这帮投机分子，沙漠里都敢盖房子，哪有什么大自然？”

李大庆犹豫一下：“慢慢会好的。”

“慢慢？我等不起。”白路说：“反正我养它们，只要我不死就保证它们活着，至于你口里的大自然，不是我悲观，是真对他们没信心，别的不说，每年必来的沙尘暴，持久永恒的雾霾，还有污染严重的水源，人类生存的基本条件就是水和空气。都被折腾成这样，你还让我寄希望于未来的大自然？”

李大庆说：“你太悲观了，生活总是慢慢变好。”

“好，我悲观，反正不能让它们恢复野姓，它们恢复野姓了，不说要吃多少只羊多少只牛，就说让它们安全长大，放归森林，可你往哪儿放？野生动物保护区？这么五十个玩意出去。什么生态平衡都破坏了。万一林子里没吃的东西，他们跑去村子里吃人怎么办？再或者有人打它们的主意怎么办，弄死一个就是几十万啊，它们被人偷宰了我找谁去？”白路坚决不同意让小老虎恢复血姓。就是要把它们当猪养。

李大庆琢磨琢磨：“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先说芯片这个事情。为它们好，我真心觉得有必要植入。”

“不干。”白路还是不同意。

这是理念不同，李大庆是站在动物学的角度思考问题。而白路只想让老虎活着。

见白路不同意，李大庆再退一步，笑笑说道：“建阳要给它们建立数据库，你把名字告诉建阳。”

“这个可以。”白路站住了，指着距离最近的一个小家伙喊道：“十六，过来。”

十六仰头看眼白路，目光在手上扫过，确认没拿食物，便是当没听见，得巴得巴跑开。

白路很没面子。

李大庆和刘建阳完全没反应过来：“你叫它什么？”

“十六，这个混蛋，下次收拾它。”白路表示气愤，居然敢不理我？

“它叫十六？你是不是认错了？”刘建阳说道。

“认错个屁，居然不给我面子，等你犯我手里。”说着话蹲下身子，笑眯眯冲另一个小家伙拍手：“四十八，过来。”声音很轻很柔，充满欺骗姓。

四十八歪头看看他，想上一会儿，慢慢往后退，同样跑开。

“你可能真认错了。”刘建阳说。

“这群白眼狼，不对，白眼虎。”白路思考片刻，认真说道：“我知道原因了，因为你俩也在，它们对你们陌生，所以不敢过来。”

“你这是拉不出屎怨茅坑么？”门口走过来邵成义，手里拿个文件袋。

白路有点吃惊：“这么快？”

“废话，老子知道你一准儿让我送过来，在楼下打的电话。”邵成义丢过来文件袋：“野生动物养殖基地、还有研究所的手续，你再成立个私人基金，专项拨款，这笔钱只能用于养老虎。”

上次市局送过来养殖许可证，如果是普通人，拿那个证足够。

可白路不行，一天天风口浪尖的呆着，无数人盯着，你一个大明星养老虎是怎么回事？凭什么就能拿到那个证明？凭什么私人可以养老虎？还一养五十只！显得你有钱有本事有关系是不是？是不是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只要消息传开，各种猜想就会没完没了，绝对影响白路的光辉形象。

现在多个研究所，多个专项基金，告诉别人，我不是养老虎，是赞助保护野生动物的伟大事业，等同于献爱心一样。

白路接过文件袋问话：“专项拨款？谁拨？”

“你拨，你拨给自己，那个基金的钱专门用来养老虎，明白没有？”

“郁闷个天的，我自己的钱还拨个屁？”

“做的好看一点儿成不？否则凭什么让你养老虎？”老邵看看李大庆和刘建阳，问道：“这二位是？”

“我请的工人，不用认识。”白路把文件袋往边上一放，继续跟老虎较劲：“小五，小五，郁闷个天的，十九，十九，二十，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