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便有邀请资格,也未必能坐到赌台上。赌台剩七个位置,总要有七个人当观众,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赌台就这么大。
如此就有了比较,虽说每一个人都很了得,可再了得的人也有胜负心。
就一点,名头差不多的两个人,一个参与赌局,一个没参与,是怕输还是输不起?
人活着就有比较,连世外高人都要拼个虚名,况尘世中浮沉的你我。
高远没坐上赌台,看着大屏幕上的赌局,心里难免有点儿计较,自己应该坐上去的。
另外几人和他想法差不多,混到这个程度混的就是名声,奈何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只能做观众。
台上赌局继续,因为人多,小牌经常出现,什么二啊三的没完没了,有时候拿一对三也能闯江湖。
白路刚赢过一把大牌,满龙翔有点着急,虽然面色无动,但在叫牌的时候频频加注。白路也不抢,由着他叫,他的目的不是赢钱,目的是赢过满龙翔,只要多一块钱,他就会赢两亿。
如此又折腾过一个小时,赌台上局势越发明朗。白路筹码最多,有两亿三千多万。第二个居然是马战,一亿出点儿头。剩下所有人都输钱。输最多的是满龙翔,正是频频加注把他带入深渊;输第二多的是快手七,也就是说这俩人联手都没能搞定白路。
其他人输的钱从几百万到一千多万不等。
虽然输钱,满龙翔依旧面色不变,可快手七不成,钱不是他的,他是被请来赢钱的。眼看时间不多,抬头看看白路,再看看摄象机,转而盯着荷官洗牌。
荷官洗牌要在桌面上摊开了搓,快手七的左手压右手,双手合着放在桌上。
荷官正洗牌,坐在荷官对面的一个人猛打个喷嚏,阿欠一声很响亮。马上有服务员送过来纸巾,就在这一瞬间,快手七已经偷到两张牌。依旧左手压右手,好象完全没动过一样。
坐他对面的白路好象全无知觉,依旧晃着探照灯一样的眼睛四处乱看。
荷官很快洗好牌,然后发牌,各家下注,不一会儿进行到最后一张牌,公牌牌面是一对九,一对六,任一人只要有张六或九,就可以三条两对赢牌。
巧的是,九都发了出去,一张在满龙翔那里,一张在洪谨升那里,三张九带对子是稳赢的牌,俩人抢的很凶。可怜快手七偷牌无用,四张牌凑不出个有用的。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把手里的四张牌丢回到废张中。
快手七右手两指捏起两张牌,很随意的丢给荷官,荷官扣着牌收在牌盒左侧。
台面上,满龙翔和洪谨升叫的很凶,最后全压。
结局是打和,平分台面上筹码。在荷官为二人分筹码的时候,快手七左手微抬,右手仅剩的两根手指捏住偷来的牌,趁着满龙翔丢过去废牌的时候,右手腕轻轻一抖,偷来的两张牌和方才那叠废牌合到一起,虽没有完全对齐,但是不仔细盯住快手七,根本不能发现,那家伙动作太快。
白路笑了一下,世界很大,果然有高人。
这一把过去,又玩上两把,是快手七坐庄,借切牌的机会,左手尾指一勾,掌中偷回一张牌。
有了这张牌打底,他又记过牌、并先手切牌,如果没有意外,这局稳赢。
快手七学方才的白路那样钓鱼,把主动权放给别人,低着头不说话。
坐另一边的白路表情无动,低头盯着手里两张牌看,看啊看的,突然想起电影里某个情节,拿起一张牌,双手合上,使劲搓啊搓。
如今这年代,哪位同志没看过周先生的赌片?一看白路这手势,学的还真像。台上众人或微笑不语,或面无表情,反正当猴戏来看。
白路认真搓上好一会儿,大喊一声:“各位观众,四条……”话说一半停住,嘿嘿笑上一下:“错了,就一张牌。”竖起双掌,两个拇指间露出个缝隙,凑过去一只眼睛仔细看。
看上好一会儿,啥都没看到,因为眼睛贴的太近,里面又漆黑一片。
这家伙实在让人无语,赌台上众人都有点无奈,惟有洪谨升冲他嘿嘿一笑。至于马战?那个疯子学白路开始搓牌。
这是要疯啊,荷官看不下眼,咳嗽一声说:“请下注。”
不知道是不是白路闹的,连续几轮叫牌,所有人都是喊过,无人加注。让努力装低调的快手七很郁闷,不带这样的啊!
一直到最后一轮,依旧是过牌,快手七极度郁闷,试着加上一百万。所有人很统一,陆续弃牌,也就是说快手七废大劲只赢到底钱。
快手七觉得不对,按照他记的牌序来说,起码该有两家手里有大牌,可为什么会没人加注?而白路又在闹什么,牌发到各人手里,即便再能搓也改变不了别人手里的牌。
暗叹口气,把三张牌紧紧捏到一处,在荷官收拾别人弃牌的时候,朝前轻轻一丢,轻易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