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成义很气:“你以为公安局是我家开的?瞎胡闹!”
白路刚想说话,电话响起,高远问他有事没?白路回话说没事。高远“哦”了一声挂上电话。
又过一会儿,邵成义电话响起:“老邵啊,没你这么办事的。”
是大丰分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楼恒。
邵成义笑道:“是没跟你招呼一声,我不应该,可事情紧急,实在来不及。”
“少玩那些虚的,说吧,是怎么回事?”
大丰分局辖区,救护车带回去七个伤号,一个比一个嘴硬,没有人说话,肯定是有内容,下面警察把消息汇总到分局刑警队那里,刑警队不愿意放过功劳,又没法和邵成义联系,只好汇报给楼恒,拜托他打电话询问。
楼恒也想手下人出彩,于是帮着问下具体内容,可惜邵成义同样不清楚,笑笑回道:“一会儿和你说,现在正突击审问,一会儿说啊。”说着挂上电话,然后跟白路说:“说下详细经过。”
他这面挂电话,电话另一头的楼恒嘟囔一句:“抓了一群小孩,你也突击审问?问鬼呢?”再打电话给刑警队,让他们找轻伤者问口供,一定要问出来是怎么回事。
他们这面在问伤号,东三分局在问被带回去的少年。
这些孩子年龄太小,没法定罪,只能吓唬吓唬套口供。
可是话说回来,如果一吓唬就能问出口供,祖国各地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边疆流浪儿童到处偷东西了。
刑警队带走六个少年和一堆证物,包括地上的匕首、砍刀以及铁锹。
大家临时加班,或一人或两人,盘问每一个少年。
只是无论如何问讯,没有少年回答他们的问话,问的急了,那个年纪最大的少年甚至玩自残,拿脑袋撞墙。
刑警没有好办法,用去二十多分钟,连个名字都问不出来。
幸好有白路,他在车上跟邵成义简单叙述事情经过,然后到分局,抱着奎尼、拽着西曰进到会议室。
听过白路的叙述,邵成义心里迅速勾勒出整个案件的犯罪过程,猜测这帮少年都是被拐骗出来,被黑帮挟持、殴打,迫使其犯罪。
可问题是这帮小孩完全不配合,无论警察怎么劝,他们都不说话,还没有白路问话时说的多。相比较来说,凶残的白路比正义的警察更要吓人。
警察也有点见怪不怪了,单说北城,任何一个派出所,任何一个公安分局都曾经抓过维族嫌犯,更抓过维族小偷。每一次抓到后的结局基本一样,问什么都不说,问急眼了,维族少年就自残,有人舌头底下藏刀片,拿出来割胳膊、割头皮;或者直接撞墙……总之是拿自己不当人,好象没有疼痛一下折腾自己。
警察怕出人命,遇到这类不足十四岁的少年实在是没办法,这帮人就是滚刀肉,什么都不怕。偷人东西理直气壮,去派出所好象是回家。无奈之下,警察只能关几天就放人,所以祖国各地的维族不法分子才能这么嚣张。
现在,这帮家伙继续嚣张,邵成义出去走上一圈,回来跟白路说:“你的口供不用录,不过得重说一遍,说细一些,就说是我们的线人,帮我们破案。”
白路无所谓。今天晚上他一个人重伤七人,如果那七个人想要告他,不管能不能告成,总是个麻烦事。现在把身份一变,就是伤了人也可以说是正当防卫。
不一会儿进来俩三十多岁的大个子警察。白路以前见过,前次绑架妇女案件,邵成义请客感谢,其中有他俩。一个是刑警二队副队长,一个是重安一组组长。
老邵也不容易,多年打拼才有区区几个人信得过。
“你好,我是栾建。”副队长说话。
白路笑道:“我认识你们,这位是朱警察吧?”
“我是朱勇。”一组组长笑着说话,俩人坐到白路对面,看看两个小孩,主勇问:“让他俩离开一会儿?”
“不用。”白路直接说出当天发生事情的全部过程。
二十分钟后,两名警察离开。白路也想离开,给邵成义打电话:“老邵,把那俩少年带过来,我要回家。”
“你能不能不疯?”邵成义气道。
他们在问少年口供,奈何什么都没问出来,邵成义有点头大。
“我就要疯,怎么的?”白路才不管那些。
邵成义想想:“成,你不要疯么?那帮孩子什么都不说,你给我问出口供,爱带谁走带谁走。”
“好,把他们全弄会议室。”白路挂上电话。
五分钟以后,六个少年一一被带进来。
看着少年身边还跟着好几个警察,白路说:“都出去。”
警察们互相看看,邵成义发话:“出去。”
片刻后,房间里剩下白路和八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