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彼得在心底暗骂苏利文愚蠢!
尽管很同情老友,可这件事……现在已经发生变化,不能再用之前的计划行事——如果能拿到那四幅梵高素描手绘稿,得罪区区一个东方年轻人,无所谓。
现在明显一时间很难追回,还需要稳住他徐徐图之,现在被苏利文一通指责……想要拿回手稿,变得无比棘手。
龙彼得伸手虚按一下,示意卢灿别激动,“苏利文教授确实丢了心爱之物,不过这件事情与您……关系不大,还请担待一位六十岁老先生的失望心情。”
龙彼得想先稳住卢灿,不要让矛盾再度激化,另一边,伯纳德同样将苏利文拉着坐下来,低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卢灿举举手,示意自己很平静,“彼得教授,我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还是我来说吧。”伯纳德安抚住苏利文之后,摸摸下巴,对卢灿点点头。
“请容许我重新自我介绍。伯纳德。萧伯特,本职工作是包德连图书馆馆长,同时也是东方研究所的客座讲师。见到你很高兴,优秀的香江年轻人!”
卢灿确实吃了一惊,没想到是这位大拿。
在全球文博界,牛津系一直是老大,他们在各类别的研究工作,都很深入,无论是文化、艺术、政/治、经济、地理、历史等等,无一不包括。他们所发表的观点,基本上都能代表“权威”与“定论”。相比牛津系,虎园,不过是一家小小的博物馆,仅此而已!连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欠缺……
牛津系中,包德连图书馆又是其中主力干将,眼前这位伯纳德,竟然是包德连的馆长……卢灿连忙起身,伸手与对方重新握握,“久闻萧伯特教授大名,很高兴认识您。”
对卢灿的态度,伯纳德很满意,他摸摸下巴,筹谋着如何利用包德连的声望,让对方主动将那四幅梵高素描手稿,“捐献”出来。
凭借英伦对香江的影响力,他不觉得这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过去的二十年来,牛津大学图书馆,接受来自香江捐赠的各类古籍、文物,不下于三十万件……
所以,他觉得“坦陈相告”,未必不是一种好的解决之道——这位年轻人看起来很识趣。
他将身后的文件袋拿出,抽出里面的照片,递给卢灿,“维文先生,也许,你看完这些,就能理解苏利文先生的怒火有何而来?”
卢灿接过照片,一共十二张,都是梵高素描手稿。不多,很清晰,刚好和自己手中的那四幅作一对比。
两张署名的《麦田里的草堆》《麦田中的农舍》,他单提出来,这两张的风格与自己手中的那张《播种者》风格颇为近似。
很快,卢灿又挑出四张,分别是《农妇肖像》《收割者和弯腰劳动》《挖土豆的人》,还有一幅是署名为《栽甜菜的农妇》。
尤其是最后一幅,很明显与自己手中三幅农妇劳作场景,是一个系列的,风格几乎完全统一。
他将这六张照片摊开,似乎很难以置信的反问道,“您的意思是……昨天的四幅素描手绘是梵高的手迹?”
“虽然我没有看过,但彼得教授是荷兰人,在对比之后,对那几幅素描……他的感觉是!”伯纳德笑笑,手指点了点龙彼得。
“昨天夜里,我只是匆匆一瞥,虽然有些疑惑,但当时并不能确定!”龙彼得遗憾的笑笑。他确实很遗憾,如果昨晚能给自己多哪怕五分钟时间观摩,自己都能想到梵高,那自己也有机会拦下交易……也就不用现在这样麻烦。
这也印证昨天晚上阿欣的机智,来的太及时!
伯纳德正准备开口劝捐,只见卢灿站起身来,双手一拍,“太好了!太感谢苏利文教授!还有彼得教授与伯纳德馆长先生!”
不仅于此,他还转过沙发,热切的握住尚在后悔中的苏利文双手。
“苏利文教授!我作为香江虎园博物馆的所有人,我代表馆方,对于您完整保存四幅梵高素描,所作出的杰出贡献,表示诚挚的感谢!”
“我虎园博物馆一直在西方藏品尤其是艺术品方面,缺少镇馆级别的藏品,您这次,真的帮了我们大忙!”
“我决定,这次回香江,立即安排虎园博物馆,举行一场规模盛大的新闻发布会,将您保存的四幅梵高素描公之于众,将您的功绩,公布于世!另外,我会安排虎博,给您颁发特别捐赠证书,聘请您担纲虎博欧美艺术品研究特聘教授!”
“希望您不要拒绝!”
他似乎没看见三个欧洲老头子一脸懵逼模样,依旧兴高采烈,手臂挥舞。
“如果可能,我还想邀请龙彼得教授和伯纳德馆长,共同出席新闻发布会!当然,如果您两位愿意,我虎园博物馆,同样渴望聘请到两位大师级教授,担纲虎园特聘教授!”
雷击啊!上帝啊!这年轻人刚才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