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札幌,确实无风景,欧式建筑的大街在灰白两色的背景下,显得有些落寞和突兀。街上人不少,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或长款大衣,行色匆匆,与东京是迥然不同的世界。
两辆商务中巴,从场馆方向缓缓开来,车上的不干胶贴是纳徳轩珠宝的标识,应该是阿欣她们回来了。
果然是她们,车一停稳,就看见孙瑞欣这丫头,裹着粉色长款羽绒服奔自己跑来。
眼瞳如同淋过水似的,小脸红扑扑的,卢灿忍不住双手各捧住一边,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一口。这丫头羞涩的扭了扭,却又不愿意离开怀抱。
在她身后下车的,是张文英公司的一班长腿模特,一个个正朝着这边低头窃笑。
“卢少今天到的?”和他打招呼的是张文英,笑着看了眼卢灿怀中的阿欣。
“您辛苦了!”这话一出口,卢灿愕然,在东京住十天,怎么学了一口东瀛人的假客气?灿灿地伸手与张文英握握。
“没什么,今天走个大场,让丫头们找找感觉。”张文英向身后划拉一下,这架势莫名的就让卢灿想到“老鸨”——娇美徐娘,身后一群莺莺燕燕。
连忙按下心中奇怪念头,对方都是自己的下属呢。张文英的莫顿秀公司,纳徳轩珠宝可是占据五成股份的。
第二辆车的车门也打开了,领队的是尾行烟子,她远远的就对卢灿深深鞠了一躬,“空妮七哇(您好)!”
一袭贴体的西装雪白飘逸,外套一件米黄色风衣,下/身却是瘦管长裤,把一条腿箍得修长如锥,充满弹性的步伐一走一跃,长卷发也就随之一扑一扑飘动。
这就是一位精气神十足的金领女性,哪还有当初高岛屋夹缝中卖工艺品的颓废?
“九子丫头呢?谁在照顾?”卢灿对她摆摆手。
久子是尾行烟子的女儿,今年一岁半,胖乎乎的非常招人喜欢,沙田大院时,辛婶和边婶帮她照看,这次来东瀛时间较长,尾行将女儿带过来了。
“多谢您的关心!”她再次点头鞠躬,笑着指指楼上,“我妹妹……最近几天都是我妹妹云子在帮忙照看。”
尾行云子?卢灿不觉得她那妹妹能照看好孩子,“你还是赶紧上去看看吧。”
那对奇葩母女,想想都让人摇头。
纳徳轩珠宝东瀛店重新开业,尾行烟子走红东京,尾行烟子的母亲立即贴上来,带着小女儿,巴巴赶到香江,声言要帮烟子看护女儿,赖在香江沙田大院不走。
毕竟是母女,尾行烟子又是纳徳轩珠宝的骨干,田乐群便将这对母女安排在大院内,和烟子住在一起。
结果,不到半个月,尾行烟子的母亲便将兜中一万多美元输得精光——全部输在沙田雀局上。烟子的妹妹不甘示弱,在乐古道周边的几家商场中,以姐姐的名义,赊走十一万港元的衣服、鞋还有手包!
没办法,尾行烟子不得不再掏一笔钱,将母亲和妹妹哄回东京。
尾行云子专程来照顾孩子?卢灿觉得那女人借机来参加珠宝展的可能性更大。
第二辆车中,下来七八位来自东瀛、台岛及香江歌手,这些明星将在纳徳轩珠宝特展区献歌。最后一位穿着厚厚的皮草,将自己裹得像棕熊的女人,正是郑丽君。
她是昨晚抵达北海道。
八十年代的明星,还真是敬业,今天竟然都去走场了?
“有一位没去。”倚在卢灿臂膀中的阿欣嘟着嘴。
卢灿的手在她腰间微微用力,这丫头,也学会争风了?她说的肯定是……温碧玉。
路过的每一位认识不认识的模特、歌手、员工,都自动过来和卢灿微笑、点头、鞠躬、握手——搂着二老板的,那必然是纳徳轩背后那神秘的少东家啰。
“卢少……您好!”郑丽君的脸色苍白,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已经有明显的距离感。
因为温碧玉的关系,她自然知道卢灿前几天都在东京,可他连面都没露,这种人……还能算朋友吗?也是,自己什么时候和他是朋友?不过是雇佣和被雇佣而已,不过是帮自己写过几首歌而已……
卢灿很想告诉她,那人,原本就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何必为他伤神?可出口的依旧是那句说过至少二十遍的,“你幸苦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卢灿握住她手时,更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