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竞拍,如果只考虑价格,我们应该胜券在握!”田中信木的语气相当肯定。
“把报价做到六千万!另外三百万的款项,同样做好预算。我稍后去见见贾立武,这人很贪财,三百万,直接送给他个人!”长泽茂嘴角拉出一道弧线。
中午一起午餐,自己隐晦的提议,能看出贾立武当时有些动心。只不过时间太紧迫,那时还未评估出贾郑廷遗藏的具体价值,因此未能给出对方具体报酬。
现在,可以了。相信三百万港币,那家伙不会不动心的!
长泽茂根本不清楚,从下午到晚上,贾立武身上发生什么事!
等他电话打过去之后,一切都晚了。
………………
上午九点,福老、奎荣带着虎园博物馆前期招聘的一批人,随同卢灿赶到中山区贾家。钱伟等一批收购团队,已经抵达。
虎园这边的声势最为浩大,坐在一角的徐占堂眼神冷冷的扫了扫他们。
看来自己猜错了!
昨天夜里,与贾立武冲突之后,徐占堂很快冷静下来。
细细琢磨,自己还是城府不够,没想到,贾立武竟然无惧自己的威胁(他根本就没想到,相比卢灿的威胁,他的那点赌债算什么),徒做恶人,还招惹贾立武的反感。
徐占堂今天原本不想来的,在他看来,最终拿下的一定是东瀛人,因为他们太有钱。可想想后,还是决定来看看热闹,因此,今天他什么人都没带,自己一人来了。
也算是对这次采买的抗议。
现在看情形,与马继明达成交易的应该是虎园这边——否则他们不可能来这么多人。
也不知道虎园究竟用什么打动他们?
在徐占堂看来,虎园背后的纳徳轩,虽然有钱,但肯定拼不过东瀛静嘉堂文库。
徐占堂很快注意到,那位纳徳轩的少东家,似乎与东瀛的年轻人很熟,两人见面后,竟然聊得很畅快。
难不成他们达成某种私下协议?
因为昨晚从贾立武口中得知某些结果,让徐占堂对一切都产生怀疑。
卢灿确实与长泽茂聊得不错,不过不是今天这事,而是继续那天的话题——宴请长泽茂,并邀请他前往润馨瓷厂参观。
润馨瓷厂想要打开亚洲市场,东瀛瓷器,无论如何是绕不过去的。正如台北的老方窑,之所以受欢迎,可以说东瀛人的追捧,非常关键。
此时,内陆经济还未崛起,东瀛人是亚洲最大的买家。卢灿自然也希望润馨瓷厂能复制老方窑曾经走过的路,如此一来,长泽茂就变得非常重要。
十点钟,马继明孤身一人进来,青衣长袍。
他没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到贾郑廷的遗像前,上了一炷香。
随即,他在贾郑廷遗照前站定,神色肃穆。大厅内所有人都知道,他有话说。
“本人马继明,受老友贾郑廷临终嘱咐,全权负责处理他的遗产问题。贾立文、贾立武,你们不会对我的处理结果有意见吧?”
卢灿神色不变,徐占堂冷笑连连。
长泽茂面色惊讶!
他也是马继明打电话招呼过来的,来港之后也曾经拜访过,可是,无论是在电话中,还是那次拜访过程中,马继明并没有透露此事啊?
他看了眼人多势众的卢灿,又看了看孤身一人的徐占堂,一丝不妙的感觉,在他心头泛起。
“没意见!”“没意见!”贾立文、贾立武两兄弟站在一旁,相机点头。
“那好,今天就在贾老哥的遗照前,把这件事处理了!”
他的目光落在徐占堂、卢灿和长泽茂身上,“三位都是因我而来,都是收藏界的年轻俊杰,无论贾老哥的遗藏落在谁手上,我都希望他能够善待这些物品,切莫使其遭受意外之失。”
“好了,三位都应该了解这批物品了吧。”
“把你们对瓷王堂店铺、贾老哥遗藏的估价还有如何处理的意见,都写在一张纸上,老头子我今天就独断专行一次,现场公布结果。”
“别忘了,附带上你们对这些物品的处理意见,这一条很重要。”
马继明特别叮嘱一声。
老家伙还真是老奸巨猾,这句话会成为稍后他支持卢灿的立足点。
………………
十分钟后,三页纸递到他的手中。
“三家报价分别是:长泽茂代表静嘉堂文库,打包价六千零五十万港元,处理意见是,精藏;卢灿代表虎园博物馆打包价为伍仟一百万港元,处理意见是单独成立瓷王堂瓷器馆;徐占堂的打包价为五千万港元,处理意见为精藏。”
长泽茂身边几人,正准备击掌欢庆,马继明继续说道,“贾老哥一生为瓷,后人当思,他理应在香江收藏圈留下一笔。他的毕生收藏,应当善待。”
“我个人,更欣赏虎园博物馆的处理意见。贾家兄弟,你们有意见吗?”
这神转折啊!一干东瀛人,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