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华老你熟悉吗?”
将车停在公司楼下,卢灿随即向许家耀打听华老的信息。那位华老应该对自己没恶意,而且可能与爷爷早年熟识,自己今天所做作为,算是得罪他了。
几人刚才没在拍卖公会大楼逗留,直接驱车回来。许家耀有些话正想问卢灿,却被他堵了下去,“你问的是大兴拍卖的华老?我感觉华老应该和你爷爷认识。”
“是啊,所以想着什么时间去赔罪呢?”卢灿挠挠头,模样又变回平常的温润如玉。
许家耀朝他点点手指,感慨的摇摇头,人有千面,面面不同,果然不假。
“刘作筹老师,和我聊过华老。”许家耀话语一转,“忘了告诉你们,这不是开了拍卖行吗?我父亲出面,让我拜刘作筹为师,学东方藏品的鉴定。”
“昨天晚上磕头敬茶,不过没能入室,只是记名。”他的语气中有两分得意又有些遗憾。
他拜刘作筹为师,其实还是受卢灿那天神目如电的鉴定技术所刺激。同为中大西学学生,卢灿还是旁听生,许家耀自然不希望被他甩得太远,有点年轻人较劲的味道。
“哟呵?这可是好事啊!”许佳闻一掌拍在瘦子的后背上,将他扇了个趔趄,笑道,“以后公司找刘老帮忙,他不会不答应吧?不看唐僧也要看沙僧不是?”
“你个死胖子,你这是嫉妒!”
许家耀往前冲出两步,回身反击,“你才是猪八戒,悟能大师!”
卢灿笑嘻嘻看他俩斗嘴,许家耀说胖子嫉妒,还真有可能。刘作筹在香江收藏圈中名声很响,尤其是明清字画方面,很有心得。
许家耀能拜他为师,是许国璋的面子大。
“中午我们找个地方,给竹竿庆祝一番。”卢灿伸手拉住两人,“竹竿,你还没说华老的事情呢。”
“哦,对。”许家耀想起刚才话才开头就被自己岔开,“刘老师说,华老少年时是九宫山的道童,三十年代时九宫山大难,他脱下道袍逃出来,还俗为民,后随叔父来到香江成家立业。嘿嘿,这华老很有意思,你知道他喜欢收藏什么?”
九宫山是道教五大名山之一,所谓的九宫山大劫难,那是指1931年KM郭汝栋部上山清剿红五纵队时,将九宫山上的庙宇道观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胖子不知道,卢灿在旁边给他解释两句。
至于华老收藏什么?收藏种类千万种,这怎么猜,不过听他的话意应该够冷的。
“他喜欢收藏符箓,还出过一本书,叫《正气灵箓考》。”许家耀逗够闷子才说道。
“收藏符箓?这可够冷的。这么说华老属于法藏?”卢灿咧咧嘴,确实有些惊讶。
符箓属于道家法器之一,有些人特别爱收藏法器,像袈裟、香炉、锡杖、手铃、转经筒、道画、符箓、神鬼画等等,都属于法藏。
法藏属于古董收藏中的一大类,它的收藏特点就是所有藏品都带有浓郁的宗教味道。
香江人很迷信,喜欢法藏的人很多,但专门收藏符箓的人,卢灿还是第一次听说。
“准确的说,华老属于道藏。除了符箓外,他还收藏了不少道冠、道袍、道画以及桃木剑、七星剑。”许家耀纠正了卢灿的说法,顺便给他出了个主意,“你要是想上门道歉,去找一件道藏物品带上,说不定事半功倍。”
“竹竿,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不会昨天晚上你师傅教你的吧。”许胖子酸酸的问道。
“真是只聪明的二师兄!昨晚师傅给我上第一课,说的就是香江各大知名藏家及收藏特点,其中就有华老。”
“有个师傅,真好!”胖子的羡慕,不加掩饰,连许家耀话语中的讥讽都没留意。
收藏路上,有名家指点,和自己摸索,差别太大,也难怪他羡慕。
许家耀的主意不错,这次去台北,寻摸一件道家物品,回港后再去华老家中登门道歉。
听闻卢灿即将去台北,许胖子马上理直气壮的要求:“我和竹竿,都忙着准备首拍及开业典礼,只有你优哉游哉清闲自在,顺道带回两名鉴定师呗。”
中午,拉上闻讯赶回来的罗大伟,四人在大厦旁边的叮当酒家,狂吃一顿,算是为竹竿拜师庆贺,也算为首拍问题解决庆功。
听完许家耀介绍上午事情解决的经过,罗大伟对卢灿竖起大拇指,“维……维文,这…这算是虎…虎躯一震!”
“屁的虎躯一震,顶多是痞身一抖!还害得我们四人,在这个行当中名声算是彻底坏了!”胖子撇撇嘴,直接将卢灿上午的功劳否定得一干二净。
卢灿翻翻白眼,合着我这事做坏了?
“我最欣赏的是你一开始进来时说的那番话。”胖子见卢灿的神情,连忙拍起马屁,“斗亮,我们接了!太霸气了!”
他扭头问卢灿,“对了,如果他们真的答应斗亮,咱们拍卖行的老马,我可不敢押宝。你打算请谁?不会是请卢老太爷吧。”
斗亮没进行,卢灿自然不会告诉他们,打算自己上。他嘿嘿一笑,“我家有位福老先生,他的眼光很不错,我准备开一家收藏馆,让他负责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