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我认为可以,你的决定呢?”热心凯文扭头问杜奇。
杜奇点点头,“好吧!”
一个热情似火话痨,一个沉默似金腼腆,偏偏还是好朋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卢灿也是无语。
一共两千三百六十英镑,卢灿付过账之后,立即让大柱叔和丹拓将这些珍贵的敦煌遗书送回宾馆。
他自己则被热情的凯文替主人挽留下喝一杯。
呵呵,刚好卢灿也想探探杜奇祖父的一些事情,就坡下驴,答应下来。
果真还被他探出点明堂,杜奇祖父有写日记的习惯。
整整十三本厚厚的日记中,有一页记载了这些经书的信息,时间是1947年5月21日。
从日记内容可以看出,这一天是他祖父继承曾祖遗产的日子。
杜奇的曾祖父菲利普.马恩思,在本世纪初,曾经担任印度总督寇松勋爵的侍卫官。
1906年4月,寇松答应斯坦因的第二次中亚考古之行,并安排菲利普.马恩思作为卫队长,组成三人护卫小组,保护斯坦因前往西北。
在日记中,记载着“父亲历时两年零九个月的报酬,是六块马蹄金,还有两箱书稿。”
卢灿如获至宝,这本日记,也被他花费五十英镑钱买下——这是收藏品传世的证据。
等大柱师傅和丹拓再次回来后,卢灿告辞了杜奇和凯文这对好基友,再次赶赴剑桥二手市场。
此时,时间刚过上午十一点,这里已经人去楼空,摊主和顾客都看不到影子。
虽有些遗憾,但心底还是非常兴奋的。能够在第一天就收来七十九份敦煌藏经,这个收获让人心悸。
只是,这些孤本藏书,许多都有问题,亟需要修复。
卢灿自己原本也可以尝试修复,但这里的数量很多,而且那些经书碎裂的很厉害,需要拼复,他在剑桥,可没这么多时间一点点的拼图玩。再说了,他也有些心虚——修复与作伪,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手艺。
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赶紧送回香江。
他看了看身边的王大柱,自己只带了大柱师傅和陈晓两人,还需要取宝藏,这……人总是不够用的。
“大柱叔,稍后发份电报,让奎荣来伦敦一趟,这些书籍要尽快送回香江,交给我爷爷,他知道该如何处理。”
卢嘉锡以前的中大教授,对这类古籍善本,非常珍视,在修复方面也有研究,但远不如香江的另外一位装裱修复大家。
在古籍善本的修复上面,香江有一位大师很牛的,那就是现在在荷里活道开了一家书画店的香江收藏大家张鼎辰先生(也就是后世曾经买过欧仿瓷器的那位)。
张鼎辰为什么能这么牛?他是民/国时期京派装裱大师马霁川的关门弟子。
如果大家看书仔细的话,马霁川在前面出现过——正是他的介绍牵线,张博驹从伪满政府那里收购到的《游春图》。
马霁川先生从1919年创立玉池山房,此后三十年,名誉京华。
“马老杰出弟子十二人,张鼎辰年幼,故最末,但聪慧异常,举一反三,故最得马老所爱,十六岁开始独/立持业(帮人装裱修字画),未有失手。”这段话采自崇古斋弟子回忆录《京城地界儿的那点事》。
这些书籍的修复工作,卢灿自己也没什么把握,也没时间,不知道张鼎辰老先生能不能复原这些珍贵善本。
“欸!我现在就去!”王大柱也见过那些碎片,知道事情紧急,瓮声答应后立即转道。
卢灿一行,在剑桥住了六晚,逛了四次剑桥二手市场。
收获太大,这让他都不想去挖什么罗马宝藏了。
明清史稿文件,一共收购了六十一份,其中还有一份是明代万历六年的内阁制诏。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张居正担任首辅大臣时期,他们的内阁所制定的手写诏书。
其诏书内文为“二清全国土地令”,张泗维执笔,写好后贴在奏章上,旁边是六位辅臣签字。签字的下方,钤有五印,分别是玺印(皇帝大印)、章台印(内阁大印)、户部印、张居正私印,以及明代特有的司礼监印。
这是一件极其珍贵的史料,应该是八国联军时,英国/军队抢回去的东西。
这份内阁制诏裹在一堆文件中,被卢灿翻出来,如获至宝。
另外还收集到《永乐大典》副本第七百九十三卷的上半卷,可惜的是,下半卷已经被摊主弄遗失。
较为珍贵的还有宋版书——南宋阳刻版的《太平广记》第六十七卷和第一百零七卷。
此外,他还买进三件明清瓷器,都能算得上精品瓷,值得收藏的那种。
可惜,不得不离开,阿尔达汗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
是时候挖取宝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