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记载,圆明园四十景图一共有四套。
最为珍贵的那一套是绢本工笔彩绘,由内务府总管唐岱,内廷供奉画家沈源、孙祜,南派工笔画大师周鲲等人,前后耗时九年,才得以完成。
右图左诗,格调高雅,图绘精美,景观宏大,描绘齐全,分为上下两册,孤本。
这四十景绢本彩绘图册,在火烧圆明园时被英军抢占,献给英国派驻清政府全权公使额尔金,当成攻伐清廷胜利的标志之一。法军司令蒙托邦非常喜欢这种工笔园林图,他用一根水晶烟斗,从额尔金的手中换走。回法后,这套图册,被蒙托邦进献给拿破仑三世,现保存在巴黎国立图书馆。
当时尽管乾隆不愿意再出第二套绢本彩绘(他想做到真正的‘独’自欣赏),但还是听从内廷总管唐岱的建议,由沈源、孙祜两人,完成一套墨线白描宣纸本的《四十景》。
这套黑线白描本,没有上色,无题诗,更像现如今二维示意的平面施工图,其艺术价值要远逊于绢本。
这是第二套,这一套同样没能保全,两大故宫一共也只有九开十八页。
四十景图的第三套,出现的非常偶然。
张廷玉是清三代名臣,乾隆的股肱大臣,其子张若霭,二十岁便中二甲进士。乾隆爱其才,敕令南书房行走。张若霭喜欢绘画,善画山水、花鸟,他曾经见过一次《四十景图》的彩绘绢本,深为钦佩。
有一次在南书房,张若霭偶遇乾隆,便磕头请求临摹一册。
乾隆看在张廷玉的面子,又想试试张若霭的才华究竟怎样,便答应将沈源、孙祜完成的墨线白描宣纸本,借给他临摹三天。但乾隆提了一个要求——必须在三天后,归还两本。
这也就意味着张若霭必须在三天内重新临摹一本。
三天后,张若霭还真的交了两本给内廷。
这就是《四十景图》的第三套,张若霭的墨线白描宣纸临摹本。
至于第四套,就有些搞笑了。
圆明园被烧,四十景图被抢都已经过去二十七年,也就是光绪十三年时,十六岁的光绪帝,踏足这片被烈火焚过的圆明园故土,遥想当年这里的辉煌盛景,感慨国事衰微,一时显得英姿勃发。
当时随行的内廷总管崔龄(非内廷太监总管,包括唐岱,都不是太监,可别弄错),揣摩圣意,便勒令内廷人员,去收集残留的《四十景图》。
可是,彩绘绢本已经被英法军队整个儿抢走,沈源、孙祜的墨线白描本也残缺大半,张若霭的临摹本,也不全。
怎么办呢?
拼!这是他较劲脑汁想出来的办法。
当时还存留着部分圆明园修建过程中的样稿画,被他找出来,再结合前面两个版本,硬生生拼出一副《四十景图》。
可是,问题又来了——工程搞和墨线白描本,风格根本就不统一。
最后还是内廷一位小太监,告诉崔龄,可以用石刻本,来遮掩风格不同——石刻本线条硬朗,风格统一(类似印刷体)。
还真的被崔龄活生生拼凑出来光绪版的《四十景图》,现分藏于两故宫。
晚上宴会后,卢灿几人回到房间,他将昆希送来的三幅《四十景图》册页打开,摩/挲着三幅册页,顺便给田乐群几人普及一点当年民族的苦难。
这三幅册页,是沈源、孙祜的墨线白描本,画幅为边长六十五公分的正方形。其册页所绘制的内容,分别是《西峰秀色》《平湖秋月》《曲院风荷》。
“灿哥,你说这个老皇帝,一个人要这么多房子干嘛?他一天换一间,怕是也住不完吧。”温碧玉趴在《曲院荷风》册页上面,小手指点点,数着画面中的房间。
卢灿翻了翻白眼,貌似我在给你们普及爱国主义教育呢,怎么扯到皇帝的住房上面了?
还没等他开口,田乐群也笑道,“依我看,就凭这些空房子,这皇帝就合该下台。这也太奢侈了吧。”
她的话,引来孙瑞欣与温碧玉的不停点头赞同。
貌似没有共同语言呢?卢灿咧咧嘴,将温碧玉拽开,把摊在桌上的这三幅册页,小心的卷起来,等带回香江,再处理一番——这三幅册页,都有几处的霉斑痕。
几十年的隔绝,让田乐群、孙瑞欣温碧玉这一帮年轻的香江人,对内陆已经没有多少认同感,如果不是因为肤色和血缘,估计民族认同感都要消散一空。
相反,她们对英国的认同感更强一些。卢灿刚和田乐群谈到明天开始的伦敦之行,温碧玉和孙瑞欣两人,眼睛都不带眨的,期盼着言语中透露一两句信息——带她俩去伦敦。
结果注定要让两人失望,自始自终,田乐群都没提两人。
“你去伦敦之后,我还要在巴黎住几天。我看嘉妮听不错的,我想任命她为纳徳轩珠宝驻巴黎分公司的经理,负责西德、意大利和巴黎的几家店面筹备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田乐群微笑的看着卢灿,至于她话语中是否有另外意思,别人很难猜测。
卢灿摸摸鼻子,一时间不太好回答。
在他的计划中,想要让嘉妮担任一个自由职业——坐镇利摩日,帮助自己收集中国古瓷。基本的保底薪金后,按照收购额度,给与她一定比例的提成。
现在田乐群邀请她担任
“你找她谈过?”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