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又不是做这一天两天的花匠了。”
老四一边说着自己也找了把趁手的工具干起来,他还认真看了几眼大哥剪过的地方,并且给出评价。
“看来大哥的手艺没有生疏。”
可不是,宋大爷修剪花枝的手艺不仅没有生疏,比当年还好。
“废话,老子府上每个月花那些银子请的花匠都是摆设。”
意思是宋大爷闲来无事的时候,还专门去研究了人家花匠的技术。
“哈哈哈,大哥不愧是大哥,我可没大哥的手艺。”
当年这些花都还是老四去寻的路子买的,种的时候他也在。
种下去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精致,他就是随便挖个坑就种下去了,哪成想过了这么多年长成了老桩子。
期间大姐还来修剪过花枝的,不然可不止是长得现在这么张狂。
“干你的活儿吧?”
宋彪低头干活儿,眼神都没有飞一个给老四。
又过了一会儿,老周几个也来了。
昨天大哥才回来,他们只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就走了,今天这也是估摸着大哥起来的时间过来的。
他们这些个老兄弟,能走得了的都回来了,只那丈他们几个还有些事没有脱得了手。
说好了的,也就是这来年的时间,到时候还都是要回来的。
孩子们在京城就行了,他们这些老头老婆子,在堪平这地界儿习惯了的,落叶还要归根呢。
人多了活儿自然做得快,厨房里锅灶都没歇过,不用宋彪说话就知道到要做些什么。
到了中午颜卿她们还没有回来,孩子们也都没回来,男人们也不打算等他们了,饭菜上桌酒也开坛。
大熊收拾桂花树的时候在树下来挖出来坛酒,这就可有些年头了。
“这就得有宋跃的年纪了吧?我记得是嫂子那年酿的。”
“这是咱们运气好,还捡着一坛,当年怎么就没有起完?”
要让颜卿自己来想她也不一定能想得起来,估计是那时候怀着宋跃,后来记性不好就给忘了。
三十来年的桂花酒一开坛,整个院子都弥漫着酒香起。
小小的一坛酒,每人勉强能分得一小碗。
但就是这一小碗酒,男人们都格外珍惜的小口小口的喝。
有人提起当年事,调侃起宋大爷来。
“记得有一回是大哥受了伤,嫂子不让大哥喝酒,大哥得了一碗酒也是像现在这样小口的喝。”
“哈哈,得亏是嫂子开恩给了一碗。”
宋彪眯着眼睛放松腰背靠在椅背上,一条腿还不安分的踩在椅子横腿儿上,一条胳膊随意的抬着搭在椅子背的角上。
他轻轻的掀起嘴角,吐出一句,“一群小兔崽子,讨打。”
一个个的,还敢消遣起老子来了。
可没有谁怕大哥的打,还都追着揭大哥的老底儿。
“你们还不记得大哥成亲后,穿了嫂子给做的新衣裳?”
“怎么不记得呢,那天我就在门口,头一个看到的。
那天大哥走路都比平时迈的步子大,腰板儿也挺得更直。”
“那年生宋跃,大雪的天气,大哥非要守在门口,咱们兄弟也都跟着守在门口。
等到终于生了,大哥都不敢看!”
“放屁,老子是不敢看?老子是坐得麻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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