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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颜卿来说是个挺难的事儿,但于宋彪来说,还不是他想就能成的?
当然,前提是得有银子。
“一年到头不知道要收多少地契田契,还怕没人出?
就老苗那儿,跟他打声招呼去,田契摆着挑都成。
麻烦就麻烦在一点,零散的多,买了也不方便管。
等什么时候遇着机会了,置办个连着的,下半辈子就够本了。”
话是这样说,但前提是得有银子。
闻言,颜卿笑了起来,多瞧了男人两眼,也没舍得说丧气话打击他。
“那就等我们有余钱了,也买了地做地主。”
她认为难的事儿,到了男人这儿却是不以为然,她又去多操那些心做甚?
其实仔细算起来,他们家也不是没有余钱。
只是男人从前攒下的金子,还有那金项圈至少也能有千多两,按照现下良田的价,十来亩地是能置办的。
那些东西,男人说了不能动。
他不止一次的说过,是留给孩子们的。
就是这次收车马行不够银子,男人宁可当了物件也不愿意拿出来,可见他是铁了心的。
怎么不好?若是有多的家产,她也想留更多的给孩子。
他们的日子还很长,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去挣买地的银钱。
等他们老了,做个小地主,还能在院子里看孙子孙女们撒欢儿。
两口子搂着畅想往后,宋彪说着老了还给他的小媳妇儿种花的话。
另一边,得了媒人带话的李绰根本睡不着。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身边熟睡的儿子,摸着儿子瘦弱的小身子,李绰恨自己无能。
想到明天要去见的人,他心中无法平静。
原来他是没打算再娶,更确切的说,他是不敢奢想。
他连养活自己和儿子都难,更是欠了一屁股的债,如何还能再娶个人回来跟他受罪?
听梁媒人的意思,那姑娘是给人做过妾的,受过罪不能生养。
可是,他这样的家境,哪有嫌弃别人的资格?
就算是做妾,那也是锦衣玉食,哪里是他能养得起的?
村里有个姑娘就是被城里老爷抬了去做妾,虽说不是正经夫人,那也是穿金戴银娇贵得很。
再回来,那一身的精贵也不是他们乡下人能想的。
这样的人,能看得上他?愿意进他家的门儿?
他连同是乡下的妻子都留不住,更何况是见识过奢靡的人?
梁媒人也是可怜他,可怜他的昭儿没娘。
李绰想,若是能有个人帮他看顾昭儿也好,总是劳烦樊婶子也不是个事儿。
当然,得人家姑娘愿意才成。
其实,他根本没有抱希望。
等见了他,知道了他的境况,怎么可能会愿意。
李绰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天蒙蒙亮就起来了,煮了米糊糊喂饱儿子,然后把儿子送到隔壁樊大婶那里,请她帮忙照看。
为此,一天要付十文的辛苦费,总不能让人平白给他看孩子。
今天要耽误半天的工,上午见了人,得赶着去做半天才成,不然今天要给樊婶子的十文可没有。
他攒的那点儿铜板,要养活他和儿子,还得还账,一个子儿都不敢乱用。
宋彪也起得早,事儿多。
“你们先去,上街逛逛也成,到了点儿我就去了。”
出门的时候,宋彪叮嘱小媳妇儿。
“我知道,趁着上午不太热,也带小鱼就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