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谈经论道(1 / 2)

百度西游 佳言隽语 1709 字 2022-08-31

第200章 谈经论道

待龙儿她们走后,张道陵见金蝉面上又现出了郁郁之色。当下宽言相慰,又与金蝉谈论起了《金刚经》。

一说起经文,金蝉立时来了精神,一句句地与张道陵探讨。张道陵虽不熟佛法,但见识远过常人,当下听金蝉的所说及心得,也说出自己的感悟。

二人越说越投机,王长赵升和大龟听了如坠雾中,既不知他们二位所云,也只有苦笑,后来大龟索性告辞,回到河中看守谷门。而王赵二人,也出来打了会柴,便回屋中烧水做饭,一切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二人谈话。

二人谈了一天,等吃过晚饭,共住一屋,仍是促膝长谈,竟是一夜未眠。等到了第二日,吃过王赵二人做的米粥,二人继续论法。王赵二人收拾好屋后,也在一旁坐着倾听。

只听张道陵道:“金蝉,那《金钢经》中说的‘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这一段我甚是不解,你还得与我细说。”

“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金蝉听了,将这一小段轻轻背出。

“对,就这段。”

“噢,张大哥,我是这样理解的。‘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指的是不住色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包括不住色、声、香、味、触、法等六尘布施。’”

“是那六尘?”

“六尘是由眼耳鼻舌身心给我们带了六种感觉。如眼睛所看到的为色,耳朵听到的为声,鼻子所能闻到的为香,舌根所能品尝的为味,身体所能接触到的为触,意识又对色、声、香、味、触而起各种分别之心,就叫做法。这六尘又泛指代表一切尘法。‘不住’就是一切法都不应该执着,因为只要一有执着,心里就不能清净了。”

张道陵听了,点了点头,低头想了一会,又问道:“那不住于相呢?”

金蝉又回答道:“《金刚经》中讲到的四相,是我相、人相、众生相和寿者相。所谓我相,总是由我出发,执着于我,凡诸般种种我得之则喜我失之则悲,好比一件新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就高兴,但若是别人穿着新衣服,而自己只有旧衣裳,就失望愤懑甚至恼怒。有了我相,就有了相对应的人相,一旦强分了你我就有种种如意或不如意。由我及人向外延申就是众生相。但是寿者相是说人会贪念年轻而厌恶衰老,贪恋生而厌恶死。凡此四相,都是痛苦的根源。因为有这四相,经上才强调要无相布施,就是能够施布施时脱离‘相’,即没有施布施的‘我’,也没有受布施的‘人’,更没有布施的物品。大约如阳光普照大地可以让作物成熟而不自居,如空气充盈世间可以让万物存活而不自傲,把所有众生视为平等,这些都是真正的无相布施啊!”

张道陵听了,眼中精光闪动,笑道:“金蝉,你方才所说的‘不住于相’。这就是中道,和儒家讲的‘中庸’意思差不多,两边都不能执着,不能住有,也不能住空。六尘是有,是法,断灭相是空,是非法,行于布施,不应住法,也不应住非法。”

金蝉听了,大喜,对着张道陵微笑道:“张大哥果然慧根深种,这见识令我受益啊!”

二人均是欢喜,携手而笑。

而在一旁王长、赵升只听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张道陵见了,微微一笑,对二人道:“你们俩好好想想,这佛经上的意思是说,在人世间,虽然人人都行善,做好事,但这里面也有种种区别,比如我们行善事,要是为了争面子,就是住于色;如果又想让别人都知道,就是住于声;如果还想人人都闻得你做好事的美名,就是住于香;如果想让人人都交口称道赞叹,就是住于味;如果你行善事是为了得到别人的回报,或者是上天的福报,就是住于触;如果没有以上这些想法,但却总是将自己做过的善事挂在心头,就是住于法。所以行过善事,心中却是一无所住,既不知道自己行的是善事,也没有让别人知道你的善行,只有不求回报,而且连这种什么念头都没有,才是菩萨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金蝉,我说的对吧?”

“不错,只有真正做到心不住法去布施,这才是真正的在行菩萨道!”

王长听到这里,叫道:“我明白了,像师父所说的鲧圣,行的就是菩萨道!”

“对。”金蝉和张道陵听了,齐声赞道。

赵升也明白了大半,听王长这么一说,也道:“我记不着这么多,我就认准一个字,跟师父学,跟金蝉小师父学,学做好事就是了。”

“哈哈,赵升,你不想太多,心就清静,就不执我相,这是好事啊!”张道陵听了,拍着他的肩膀赞道。

金蝉听了王长说起鲧,行的就是菩萨道,不由地心中一动,对张道陵道:“张大哥,刚才王大哥说起鲧圣,行的就是菩萨道,甚是有道理。我想,我想,咱们抓机会去祭拜鲧圣,他老人家不求回报,现已魂飞魄散,但我们现在知道他的事迹,应该为他老人家祭奠一番,聊表心意。”

张道陵听了,深以为是。点头赞道:“金蝉说的极是,只是不知他老人家仙逝何处,仙骨被埋在哪里,要是能知道的话,到坟前祭奠,岂不更好。”

他们说话间,那大龟正要爬进门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它身子还未进来,只能将脖子伸的进来,张开口,叫道:“张、张、张道、道、道长。我、我、我。”

张道陵见了,忙让大龟莫急,进来坐好再说。

那大龟慢慢爬了进来,喘了几口气,这才呼吸平缓,张口慢慢地道:“张、张道长,我、我想起来了,那日你们、你们说的那位圣、圣人,叫、叫、叫……”

张道陵听了忙道:“叫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