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吗?想不到你这小东西,不但会隐身,还会人言,看来是也是修炼多年的鼠精啊。”天公真人盯着小黑道。
张道陵忙道:“天公真人,此鼠非是鼠精。她不过是习得人言,又无意中吃了颗隐身草。而且她为救金蝉,舍生忘死,其大仁大勇,我等人类也是自叹不如。”
“哦。是这样子,难怪那姑娘宁自己受伤,也要冒天雷之击救它。呵呵,小东西,我来问你,我说的那里不对?”
“哼,我曾与蚂蚁会过话,是它们告诉我的。它们的生活,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哈哈,蚂蚁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如何能与你对话?”
“哼,我说你这就不懂了吧。还不懂装懂。”
“小黑,不得无礼。”金蝉在一旁说道。
天公真人一摆手,道:“它仍是只小耗子,不用讲礼仪。你能说人言,自然也有目光独道之处,贫道愿闻其详。”
小黑见天公真人竟然亲自向她请教,得意地望了张道陵一眼,伸出自己的小尾巴,用尾巴尖对着众人晃了晃,得意地道:“那些蚂蚁虽不能出声交谈,可是却是通过它们的触角发出不同的信息,如同打手势一般,来进行彼此之间的交流。我嘛,也是用我这尾巴尖上的两根细毛,来和它们交流的。”
“噢,有道理。请继续讲。”人公真人道。
小黑见众人均是认真听她讲话,更加得意,继续道:“我们耗子向来是打洞钻洞,经常与蚁窝为邻。我记得曾经有一只小蚂蚁,在外面受伤,被我送回了窝中。从此我们交上了好朋友,我又通过这尾巴尖上的两根细毛,和那只小蚂蚁进行交流,终于学会了它们的哑语,是它,告诉了我蚂蚁的秘密。”
“什么秘密?”张道陵和金蝉同时问道。
“哎,你们注意过蚂蚁的身体形状没,是不是头大,胸大、腹大,但胸腹之间,却是狭窄的腰部相连。”
“不错。正是。”张道陵回道。
“这就是了,据那只小蚂蚁道:因为它们的牙齿生来,就只是能咬住食物,不能像我们,能用牙齿将食物咀嚼碎后咽进去。就是有小点的食物,能咽进口中,但因腰部太细,到不了腹部。蚂蚁吃了这种食物,不但不能充饥,还会被食物噎死。所以在外面的蚂蚁,无论是谁,在得到食物后,也只能运回到窝里。”
“阿弥陀佛,那蚂蚁是靠吃什么才能活呀。”金蝉听了,有些担忧地道。
“不是所有的蚂蚁都长得一个样子的。在蚁窝中,蚁后和幼蚁,都是粗腰的。外面的蚂蚁将食物带进蚁窝,除了将最后的供奉蚁后外,剩余的全部用来喂食幼蚁。金蝉大哥,你看见过蚂蚁的幼蚁吗?”
“没有。”金蝉摇头道。
张道陵笑道:“他们和尚讲的是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肯定不会去挖蚂蚁窝的。不过我,在种地时,曾经挖出过蚂蚁窝。那些白色的幼蚁,比长大后成蚁还要胖,对了,就像蚕蛹似的,不过通体透明溜圆,个头比大米粒还要小些。”
“张大哥说的没错。小蚂蚁告诉我,它们成蚁们将食物喂给长得腰身溜圆的肥婴们吃了后,这些幼蚁,便排出来水状的排泄物。这个,就是成蚁们能吃进腹中的食物。”
“此话当真,难道它们是靠吃幼蚁的排泄物才能生存。”天公真人听了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地问道。
“小蚂蚁说的没错,因为我也确实在洞中,看见过众蚁舔食它们幼蚁的排泄物。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养些蚂蚁,仔细观察。”
“原来如此。”天公真人面如土色,口中喃喃地道,“我本以为自己悟得了大顺之道,不成想事实竟然如此。”他沉思了一会,又道:“不对,我观察蚂蚁,又观察过与它们习性相同的蜜蜂,那外出寻觅花蜜的蜜蜂们,个个都是腹大腰圆,它们不可能是和蚂蚁一样啊?”
“哈哈,这个你又问对耗子了。我记得我当时也曾问过小蚂蚁,听它说,在蜜蜂中,都是由蜂王控制的,蜂王是蜂群中唯一能产卵的雌蜂,一开始,一个蜂群里,没有蜂王,是不能生存的。蜜蜂们在饲喂幼虫时,只要给它们吃蜂王浆,它们长大后,就会成为蜂王继承者,一般第一个长大的蜂王,它能放出一种味道,让蜜蜂们听它的发号施令。而它做的第一件事,就会下令清除蜂群中还未出台的姐妹蜂王。如果它不及时清除姐妹王,当它们出台后就会是你死我活的争斗,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直到一方胜利为止。第一个出生的蜂王会寻找那些尚在孵化中的蜂王继承者,咬死或是蛰死它们。”
天公真人听到这里,沉着脸问道:“若是两个同时出来呢?”
“如果有两只同时破蛹的话,就它们两个进行争王者之战,二者必有一死方休,胜者为王,负者丧命。成为峰王者就会受到蜜蜂们的顶礼膜拜,辛勤服务。而它则吃饱了就生小蜜蜂,享受它一生的辉煌,只是到了它年老力衰之时,它分泌的味道不足以控制蜂群,蜜蜂们就不会像以前那样拥戴它了,或是杀死它重立新王,或是赶它走,反正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太平就是了。”
天公真人听了,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了。
小黑见他的样子,当下笑道:“这些事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养点蜂来,仔细看看,反正你只看表面现象,就以为悟得了大顺之道,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张道陵和金蝉本来听了天公真人所说,心中也是有些神往,如今听小黑将蚂蚁的事情讲了出来,又见天公真人这个样子了,知道他已被小黑说的事情弄得心境难平了。
当下张道陵于是对天公真人道:“真人,这小鼠所说也是一家之言,还请真人细察,只是真人高看我等,邀我等入教一事,因我二人均是化外之人,恕难从命。”
天公人真人听了,长叹一声道:“也罢,我所悟之道,本以为已通天道,如今听小耗子一说,却是入了歧途。我这教,你们不入也罢。不过,咱们对阵之约,也是要赌的,否则难以给朝廷交待。”天公真人说完,闭目不语,房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临近巳时,果然听得外面传来嘈杂之声,一名道人进来禀报:“师父,人公师叔陪着皇帝来了,现已进了看台。”
“好。”天公真人应了声,起身对张道陵、金蝉道,“二位,一会对阵之时,那小耗子可是也要参加吗?”
张道陵忙道:“对阵只有我兄弟二人,她不参加。”
“那好,小耗子会隐身,它若是不参加,就请让这小耗子退避,以免生事端。”
“好。”张道陵应道。他从怀中抱出小黑,对她道:“小黑,你先回去吧。”
小黑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道长,你是怕我隐身前去给你们捣乱吗?”
“哈哈,你隐不隐身,我拂尘上的银蛇,都能察觉得到。我是适才听你的一番话,一语提醒梦中人,贫道因此对你也是感激,但考虑对阵之时,若是你隐身前来,我怕出招不慎,反伤了你。你若是愿意参阵,我也是不反对的。”
张道陵和金蝉听了,均感觉这天公真人此言甚是真诚,当下均道:“小黑,你听话,回去。”
“你若是不放心他们俩,也可在附近找个地方观看,但切记不可靠近擂台。”
小黑听了,眼珠转了转,道:“那好吧,我就在附近等你们。”说完不待张道陵再说,便隐身不见了。
张道陵和金蝉见了,均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天公真人见了,则是哈哈一笑道:“走,今日你我决一胜负,来日再论道法。”
“好。”张道陵与金蝉也一同起身,跟在天公真人后面,一同出了暖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