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天空,被一片片灰白色的浓云遮了个严严实实,将天空遮挡的暗淡无光。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在她的身边飞舞着,嬉闹着,打扮着这个并不干净的世界。
西风琼花吹,落雪人独立。她望着漫天的飞雪,心中不由地暗想,这晶莹的雪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是天宫中飘零的琼花,还是月宫摇曳的桂叶,它开的如此美丽,为何不肯让人手持细看呢?唯瞬间,方永恒,或许这才是它最美的地方。雪花又是那样的冰清玉洁,却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但是若有人想将它占有,那它宁可毁灭,也不予人。想到这里,玉兰不由地痴了。
“玉兰姑娘,天这么冷,你怎么在这里?”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将玉兰唤回神来,回头看去,却是郑众急匆匆地走来。
他呵斥了两个打伞的太监,便急急地道:“玉兰姑娘,皇帝、大将军和人公真人在德阳殿开会,通知你也去。哎!这群奴才,真是不中用,连个劝人都不劝,你身子金贵,怎能受得了这寒风。”
“公公,我没事的,出来看会雪,人反到精神了些。”玉兰回道。
听玉兰这样说,郑众方停止了呵斥,扶着玉兰前去德阳殿,以防玉兰因路滑摔倒。
玉兰望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已经快七十岁了,还在这里小心翼翼地生活。心想我总是感叹自己是命苦之人,可是比我命苦的人多了去了。看来无论是命好命坏之人,生在世间,均有不如意之事。倒不如移居佛门,再不问世事,方得解脱。
德阳殿中,灯火透明,温暖如春。安帝当而坐,他左手坐着天公真人,下首则坐着人公真人,大将军则坐在安帝右首,见玉兰进来,安帝竟然起步相迎,慌的玉兰赶紧跪下请安。
安帝忙将玉兰搀起,拉着玉兰的手,笑着指天公真人道:“玉兰,这位是国师的师兄,天公真人,仍是一位世外高人。”
玉兰听了,忙上前拜见,借机摆脱安帝的纠缠。
那黑衣道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不出声。倒是人公真人伸手将她拦住,笑着让她不要客气。玉兰这才站到大将军后面,屏气凝神地站在那里,一副目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大将军回头对玉兰严肃地道:“兰儿,昨天国师已与你说了,要你去当见证人,但详细如何做,还是要今晚议定,所以今晚之事,你要仔细听,不可马虎半点。”
“是。”玉兰轻轻答道。
当下,由人公真人将后天诸事安排,一一说了,最后道:“贫道师兄弟抖胆请陛下亲自见证此事,为得就是要行事光明磊落,不落同道修行中人话柄,损了我们声名。我等与张道陵各出二阵,组成四阵,写于纸上,再揉成团,藏入一密闭的木箱当中,后天再由陛下、大将军和玉兰姑娘从中抽出三个纸球来,再按纸团上所写的阵法对阵。谁输谁赢,请陛下、大将军和玉兰姑娘秉公裁定。”
玉兰仔细听了,期间她望向人公真人时,见那天公真人面色平静如水,始终不语。等到人公真人说完,这才抬起头来,双目睁开,但感觉他目光如电,看人时只感觉被刺一般,甚是不舒服。
只听天公真人道:“愚师兄弟不才,得朝廷和陛下信任,前来为宫中除祛妖邪。但是十来天前,那名神秘的白衣女子,竟然敢以身抗雷,其功夫甚为了得。我后天所布阵法,一是要证明我门修真功夫,二来也是要看看张道陵身后,还藏着何方妖孽,到时候我等就可将他们一网打尽,为陛下,为朝廷永绝后患。”
玉兰听到这里,方明白天公真人的真下用意,心如坠冰窖一般,脸色也变得十分苍白。安帝一眼瞧见,不由关心地道:“玉兰,你莫不是冷吧?坐朕这里来,这里暖和。”
“多谢陛下,我不冷,适才赏了下雪,外面的雪好大好好看,一时在外面多待了会,不过现在好多了。”
“哦。”安帝本还想再说,可见那天公真人两道目光如炬,先是在玉兰脸上看了看,又望了望他,虽没说话,却也让安帝将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人公真人见了,笑道:“不妨,一会贫道给姑娘送些冷香丸,能御风寒,姑娘吃了,睡上一觉就好了。”
玉兰称了谢,她见众人均在议她,忙转移话题,对大将军道:“义父,兰儿女儿身,给此重任,怕是不能承担吧。”
大将军还未回话,却听安帝道:”“兰不要担心,以天公真人和国师之能,你就到当那里去看热闹就是了。”
大将军听了,微一皱眉,心想如此国家大事,怎么能视如儿戏呢?皇帝毕竟还是年少。当下清了清嗓子道:“天公真人,国师,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咱们一时还摸不清仔细,后天若是皇帝御驾亲临,若是二位与张道陵等人对阵时,有其他妖邪暗中捣乱,对皇帝不利,可不得不防啊?”
安帝闻听,登时将色心去了,忙问道:“国师,大将军所言极是,朕去那里,由谁来护驾啊?”
人公真人听了,呵呵笑道:“陛下放心,我师兄早已想到了这点,为陛下、大将军及玉兰姑娘准备了三个护身符,到时无论鬼怪,都近不得身,请陛下放心就是。”
“唔。”安帝听了,犹自不放心,低头不语。
这时那一直不说话的天公真人忽道:“若是贫道师兄弟镇不住的妖邪,陛下在那里,都是一样。”
安帝听天公真人如此说话,感觉有些刺耳,心中恼道:你这臭道士摆什么架子,哼,要不是朕手下的黄巾真人因施展法术,损了功力,朕要你何用。你等连太后得的何病都看不出来,还自诩没有镇不了的妖邪。他心中虽是这么想,可却不敢说出来,抬眼望身大将军,大将军见安帝脸色,已知其意,在一旁笑道:“有天公真人这话,下官也就放心了,到时候我再加人手护在外面,以防万一就是了。”
天公真人听了,摇头道:“我与张道陵所赌三阵,只能由三位见证人亲眼观阵,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是以其余人等,一律不可临阵。”天公真人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回旋余地。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大将军望向安帝,问道:“陛下,依陛下之见,如此可行?”
安帝见事已至此,只得将牙一咬,道:“既然天公真人说了,朕便依了。不过既然要闲杂人等不得近内,明日就辛苦大将军一趟,先将邙山道观外安排妥当。”
“臣遵旨。”大将军忙应道。
天公真人又道:“后天打赌对阵一事,还请三位见证人公平对待,不可循私。我等若是不济,自当退隐,我师弟所担任的国师一位,也当让于胜者。”
大将军听了,不由奇道:“天公真人何出此言,你二位是朝廷倚仗,怎可轻易言退。”
天公真人摇了摇头,道:“贫道等本就是闲云野鹤,**青山。今入凡间,仍是报朝廷知遇之情。但对于太后之病,我师兄弟水平有限,不能令太后痊愈,实在汗颜。我等若是落败,则决不恋栈。”
大将军忙道:“天公真人太客气了,若是有人公真人前来,太后之病,早不堪设想,太后能有今日之安,国师功劳第一。”
天公真人仍是摇头,道:“大将军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就看后天的对阵情况了。”
安帝笑道:“天公真人太过自谦了。那张道陵是国师手下败将,又焉能胜得了天公真人。也罢,此事朕应了就是。反正朕决不会相信国师会输的。”
安帝如此一说,天公真人这次倒是点头称是,众人又说了会话,便辞驾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