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原扭头去看她：“我比你更好奇，你为何从来都不怕叔父。”

落葵轻轻笑了：“你觉得呢？”

欧阳谦告别之时，落戈躬身道：“往日之事不可追，小王代西麟向王爷道歉，若是以后难免交战……”落戈深叹一口气，“西麟百姓，王爷能否放过一二？留个小岛，给他们老弱妇孺一条活路吧……”

欧阳谦心里琢磨着，难道这落戈当真只是个傀儡？看来西麟还有很多藏着掖着不为外人所知的事……

欧阳谦拂了拂衣袖：“当真有那么一天，本王会记得大王的话。”

“多谢王爷。”

落戈行礼目送着他们的轿撵渐渐远去，心里并未觉得轻松半分，他才不过四十来岁，头上却已有了白发，他回身看了看身后的城墙，这里以后归谁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承明殿

“谦儿，此次前往，结果如何？”

“义父，或许，西麟的生杀大权其实不在落戈手中……”欧阳谦把遇到的事情如实告诉义父，“在西麟的时候，我走在路上总觉得有双眼睛在阴阴的看着我，回头却又看不到任何东西。我心里有强烈的不祥预感，都说西麟毒蛇蜈蚣蝎子遍布，我一路走过去，却什么都没有见到。”欧阳谦回想起在西麟的这几天，过得都不怎么安生，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依着自己的武功该是察觉到的，可是根本没有任何发现，“这次要是没有落原王子，恐怕我早就化成一滩血水了……”

“落原王子跟你说，那个人是他叔父？”

“嗯，他是这样跟我说的。”

元臻联想起欧阳谦说的场面，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在放自己的血喂养毒物，还有被设下的屏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沉声道：“恐怕那日你看到的，就是西麟的蛊术，朕听你萧叔说过蛊毒之类的。”

欧阳谦就不能想那些密密麻麻的东西，想起来就汗毛直立，他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他在往碗里放血，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喂养那些东西吗？是不是他身体里有很强的毒气，所以那些毒物会变得更毒？”

“有可能。”元臻忆起往昔，叹道，“西麟原也没有钻研这些的，有了心术不正的人，才有了这些腌臜东西。当年朕曾走访过西麟，结识了落戈的妹妹落瞿，我们浅薄的交谈了几天，我发现她读过很多书，我对她很赏识，也自当多交了一个朋友。她有一个相好的，好像是姓完颜，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当年他们在一起之后，落瞿就随了他的姓，改叫完颜瞿。因为她跟我谈的很投机，她相好以为她变心了，背叛了他，所以跟她产生了巨大的矛盾，我在中间挺尴尬的，就离开了。后来听闻完颜瞿和她相好自那以后隐蔽于世，从此再也没有出来见人。”

欧阳谦面色复杂的看着义父：“完颜瞿不会真跟您有什么吧？”

欧阳谦听得此话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气急败坏道：“你在这瞎猜什么！”

欧阳谦歉意的笑笑，想起当时的场面，还是忍不住一阵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