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谦也看了一眼宋叶敏,道:“皇上,找女子勾引世子,陷害世子诅咒皇上,如此缜密的计划恐怕非韩烨一人所为。这一份证词,便是那引诱世子的青楼女子所写,其中隐情,皇上找她问过便知。”
“传。”
那女子走到了殿前,有些惶恐的看了看两边的官员,被这威严的气势吓得直不起脖子来,步到欧阳谦身边跪下行礼:“民女见过皇上,恭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臻扬起手中纸张:“这纸上所述,是否为你亲笔所写?”
“回皇上,是。”
元臻话锋一转,对宋叶敏道:“宋卿,此事你有何话可说?”手中纸张掷了下去,宋叶敏紧张的吞咽了口口水,走上前捡了起来,看到上面叙述的话,撩衣跪下,“皇上,这纯属莫须有,这是诬陷啊!”说着转头对那女子厉声道,“是谁指使你诬陷我的?我认都不认识你,如何吩咐家仆去找你,要你勾引世子?还要你散播消息?污蔑朝中重臣可是死罪!”
女子吓得一哆嗦,眼中转眼就沾染了泪珠,欧阳谦一伸手,衣袖垂下挡在了女子的面前,恰好遮住了他的视线:“宋国公这么言辞锋利的吓唬一个小女子,岂非让她不敢说实话了?”低声对女子道,“你就实话实说,有皇上在,没人敢为难你。”
“民女所呈证供句句属实,来找民女的确是宋国公府里的小厮,他给了民女一锭银子,吩咐民女在南风世子途径青楼之时,务必拉他进来,喂他喝暖情的药,还要他情动之时一定要带民女回府去,事后再将此消息通过青楼传出去。来我们这儿的人最是杂乱,传出去的口风必定句句夸大其词,以讹传讹,只是民女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严重,世子险些被冤枉丧命,实在不敢不坦白真相了。”
“你既知此事会对世子造成重伤,为何还要答允?他们又为何偏偏找你?”
“他们估计是认为民女颇具姿色,会是世子喜欢的,所以才找上来的。民女本是不愿答应的,可是他们给了单姨很多好处,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就要砸了我们的招牌,民女迫不得已只能答允。”
“嗯。”元臻看向宋叶敏,“是你派小厮去找这位姑娘做的这些腌臜行径的吗?”
宋叶敏慌不择言:“皇上明鉴哪……微臣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的去害世子?而且微臣怎么知道事情会按微臣所想的方向发展,把路铺的这么稳当?臣冤枉……”
“为何处心积虑谋害世子?”欧阳谦接了话道,“宋国公一向看本王和世子郡主等人不顺眼,满朝人尽皆知,您的一对好儿女明里暗里也没少欺凌世子,深究起来也不过是世子父母在世时,宋国公与其父南世爵政见不合,老早就记恨在心,父辈的恩怨还要牵扯到晚辈身上,宋国公也真是好肚量。这次眼见韩烨因为记恨我们几个而离家,离家后你便找上了他,你知道他跟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一定了解我们每个人的脾气秉性和习惯,就找他给你出主意。世子自小脾气刚烈,跟皇上总没有几次太平的时候,你便试图引起皇上和世子间的矛盾,加大他们之间的鸿沟,再根据世子的脾气猜出他会做出的举动,制造出一个能安死罪的巫蛊娃娃,皇上一向忌讳这个,一定会龙颜震怒。那日,若不是本王来得及时,是不是都见不到活着的世子了?你们这些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就像给世子定了罪一般,他一个人肯定说不过你们这么多人,再加上他平日里桀骜不驯,不管说什么,到了你们口中,都成了狡辩,宋国公,是这样吗?”
“你……这……皇上,微臣实在冤枉……”
“有没有,将你府上所有的小厮一并叫来给她指认就是了。”元臻对冯士安摆手道,“去传宋国公府上所有小厮进宫,别打草惊蛇,让他们心绪平稳的进宫来,一个都不能少。”
“是。”冯士安这便带人下去了。
一会儿小厮全部到了,女子却见得都是生脸,没有指认出来:“皇上,殿外的小厮没有去找我的那位。”
宋叶敏眼珠子滴溜的转,稍稍松了口气,欧阳谦起身到殿外看了看,不消一会儿又进了殿内:“本王记得宋国公府中小厮共三十四名,为何今日却只来了三十三位?另一位去往何处了?”
“他家里有事,暂时回老家了。”
“何时回去的?”
“昨晚。”
“那还不算迟,望皇上派人去在半道儿上截住,便可知那位是不是去找这位姑娘的小厮了,再不济,等他回来也可。反正王公贵族府里的小厮往往都是有具体登记的,只要一查便可知那小厮的身份,和老家的地址,去老家找也是可以的。”欧阳谦笃定宋叶敏已经对他下了毒手,定是交不出这个人的。
宋叶敏被堵得眼前一黑,闷声不说话了。